《黑洞战争》Epub-Pdf-Mobi-Txt-Azw3 下载在线阅读

 《黑洞战争》Epub-Pdf-Mobi-Txt-Azw3 下载在线阅读

伦纳德·萨斯坎德

9.1(265人评价)

 

《黑洞争》揭开了斯蒂芬·霍金与伦纳·斯坎德、赫拉德·特霍夫特关于黑洞本性论战的深内幕。论战关系到我们对整个宇宙的认识

 

当某种西被吸入黑洞生什么呢?它消失了?在30年前.一位年的英国物理学家斯蒂芬·霍金宣称落入黑洞的事物确消失了。大多数科学家没有意点的意所在,不美国物理学家伦纳·斯坎德与荷物理学家赫拉德·特霍夫特意.如果霍金的点是正确的,那么我抛弃以往所有关于宇宙的基本定律。事上,如果霍金是正确的.那么从因斯坦到奥本海默,再到曼的所有人都完全了!不要使世界上最大的三位物理学家的声望受,而且物理学本身也将于危机之中!

epubooks.top站是一个下载优质电子书的网站,书籍种类非常多,每个类目下的书籍资源都非常丰富,支持kindle、epub、mobi、azw3、pdf格式下载。以及在线阅读-epub,kindle,mobi,azw3,pdf格式! 一個下載優質電子書的網站,書籍種類非常多,每個類目下的書籍資源都非常豐富,支持kindle、epub、mobi、azw3、pdf格式下載。以及在線閱讀-epub,kindle,mobi,azw3,pdf格式! ======================================================= 记得收藏本站哟!每天都会更新 资源收集不易,还请帮忙点一点,是我的动力谢谢!!!!!!!!!! 如果有什么书本站没有,你也可以在评论处留言。我会第一时间去的! 收藏本站每日更新更多书籍! 资源地址: Epub版-----网盘密码1122 MOBI版-----网盘密码1122 PDF版------网盘密码1122 TxT版------网盘密码1122 azw3版------网盘密码1122 ======================================================= 部分简介:
这是不可能的。然而,将一个1厘米的波装进去就毫无问题。 爱因斯坦想象不断地缩小这个盒子而将那个光子始终禁锢在里面。随着盒子的变小,光子的波长不可能保持不变。唯一可能的就是每一个光子的波长都一定随着盒子变小了。最终盒子将变得极其微小,里面充满了如此高能量的光子,这是由于它的波长相应地变短了。继续缩小盒子甚至会增加更多的能量。 但是回想一下爱因斯坦那个最著名的方程,E=mc2 。如果盒子里的能量增加,那质量也同样会增加。因此,它变得越小,质量增加得越多。质朴的直觉又一次把它颠倒了过来。物理学家必须重新认识这个规律:小的是重的,大的是轻的。 大小和质量的关系以另一种方式显现出来。自然界看来是具有层次性构造的,结构中的每一层由更小的物体构成。因此分子由原子构成;原子由电子、质子和中子构成;质子和中子由夸克构成。科学家们通过粒子撞击目标原子,并观察其产生物发现了这些结构层次。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与通常的观测并没有那么多的不同。平常的观测中光(光子)被物体反射,然后聚焦到胶片上或者是人眼的视网膜上。但是如前面我们所看到的,如要探测非常小的尺度,我们就必须用能量极高的光子(或者是其他粒子)。显然,用高能量的光子探查原子时,大量的质量——至少按基本粒子物理的标准是这样——被聚集在一个很小的空间。 我们画一幅图来给出尺寸和质量(能量)的倒数关系。我们用竖轴来表示要探查的尺度,横轴则表示光子分辨物体所需要的质量(能量)。 曲线形状很明确:物体越小,观察到它需要花更大的质量(能量)。理解大小和质量(能量)间的相反关系是20世纪大部分时间中,每一个读物理的学生都必须做的事情。 爱因斯坦的光子盒并不是一种怪诞想法。尺度越小意味着质量越大的想法已渗透到了现代基本粒子物理的每个角落。但具有讽刺意义的是,21世纪却指望着对这种认识的再度装备。 想了解个中原因的话,就想象我们要确定比普朗克长度小100万倍的尺度上存在着什么,如果真存在着什么的话。也许自然界的层次性结构能延伸到那个深度。20世纪的标准方式,我们应该用一个是普朗克能量100万倍的光子去探查目标。但是这种方式必将会事与愿违。 我为什么这样说呢?虽然我们可能永远无法把粒子加速到普朗克能量,更不用说是它的100万倍了,但是,倘若能够做到的话,我们已经知道将会发生的事情。那么大的质量被填进一个如此小的空间会形成一个黑洞。我们将会被黑洞的视界所阻隔,它会把我们所要探测的每一样东西都藏在它的内部。当我们想通过提高光子的能量来看更小的距离时,视界将变得越来越大并且隐匿越来越多的东西:又是一种令人左右为难的情况 [132] 。 那么碰撞会产生什么呢?霍金辐射——仅此而已。但是随着黑洞的变大,霍金辐射的光子的波长也在变大。微小的亚普朗克尺度物体的清晰的图像,将被这些长波长的光子所产生的越来越模糊的图像所取代。所以我们预计随着碰撞能量的增加,我们最多也只能在一个较大的尺度上重新认识自然。因此,真实的尺寸—能量的图像是这样的: 曲线在普朗克尺度附近达到最低点,我们无法观测更小的东西。如果小于这个尺度,那么新装备的理论与未工业化时代是一样的:大=重。因此还原论——一种认为事物是由更小东西构成的理论——将在普朗克尺度的时候停下前进的脚步。 在物理学中,紫外(UV)和红外(IR)这两个术语所呈现出来的意义,已经超越了它们仅仅与短波长和长波长光有关的本意。因为20世纪关于大小和能量的联系,物理学家们常常用UV表示高能,用IR表示低能。但是新认知理论把他们都混淆起来了:超越普朗克质量后,能量越高意味着尺度越大,能量越低就意味着尺度越小。这种混淆体现在术语上:新的趋势是把大尺度和高能量等同起来,这被模糊不清地称为红外紫—外联系 [133] 。 红外—紫外联系 作为部分原因,正是因为对红外—紫外联系缺乏理解,才使物理学家们在关于信息掉临视界的实质的问题上受到了误导。在第15章中,我们想象了用海森伯的显微镜去观察一个原子掉向黑洞的过程。随着时间的推移,原子越来越接近视界,这需要越来越高的能量的光子去辨析这个原子。最终,能量会变得很大,光子和原子的碰撞会产生一个大的黑洞。然后图像必将通过长波长的霍金辐射整合起来。结果并不是原子图像变得更加清晰,而是变得越来越模糊,直到该原子看起来覆盖了整个视界。从外部来看,用一个现在比较熟悉的类比就好像一滴墨水溶解在一浴缸热水中一样。 尽管黑洞互补性原理那么不可思议,但是它似乎是自洽的。在1994年,我曾想动摇霍金的想法,对他说:“瞧,霍金,你并没有领悟到你研究工作的整个意义!”我立即作了尝试,但是没有成功。一个月的尝试既有幽默又有痛苦。在我讲述我的烦恼的时候让我们暂停一下物理讨论吧。 第17章 亚哈在剑桥 小白点已经长大,占据了我整个视野。但是与亚哈 [134] 的困惑不同,困扰我的不是一头100吨重的鲸鱼,而是一个坐在电动轮椅上的体重100磅的理论物理学家。史蒂芬·霍金和他那些关于信息在黑洞内部毁灭的错误想法,一直在我的脑海中盘旋。对我来说,真相已不再有任何的疑虑,但是我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如何使霍金看到它。我并不想捕杀他,更不想使他难堪;我只想让他看到我所看到的东西。我想让他看到他自己提出的佯谬的深远意义。 最困扰我的是那么多专家——基本上或几乎所有的相对论学家——那么轻易地就接受了霍金的结论。我很难理解他们怎么能如此自满。霍金认为存在着一个悖论,而且这个悖论可能预示着一场革命,这是正确的。但是为什么他们对革命就视而不见呢。 更糟的是,我觉得霍金和相对论学家们爽快地丢掉科学的一根支柱却又不补上一根新的。霍金尝试过用他的美元矩阵但最终失败了——使用的时候会使能量守恒发生灾难性破坏。但是他的追随者们却很满意地说:“嗬,嗯哼,信息在黑洞蒸发中丢失了。”然后就丢下不管了。这种在我看来是脑力上的懒惰和科学好奇心的退让使我感到很愤慨。 唯一能让我从强迫症中解脱出来的事情,就是在帕洛阿尔托后面的小山中跑步 [135] ,有时跑15英里,有时跑得更多。把注意力集中在追赶在我前面几码的人,直到我超过他或她,这常常能使我头脑清醒。而现在是霍金出现在我前头。 他侵袭了我的梦乡。在得克萨斯的一个夜晚,我梦见霍金和我都坐在一个机械化的轮椅上。我用我所有的力气想要把他推出椅子。但是霍金这个绿巨人强壮得令人难以置信 [136] 。他掐住我的脖子,切断了我的空气供给。我们搏斗着直到我从梦中惊醒,浑身是汗。 什么是治疗我强迫症的药?就像亚哈,我必须走向敌人并在他潜伏的地方追捕它。所以在1994年,我接受了邀请,去剑桥大学新建立的牛顿研究所访问。那年6月,霍金将会在一群物理学家中开庭审判,大部分我所熟识的人都不在我的阵营中:加里·霍洛维茨,加里·吉本斯(Gary Gibbons),安迪·斯特鲁明格,杰夫·哈维,史蒂夫·吉丁斯,罗杰·彭罗斯,丘成桐和其他一些重量级人物。我的唯一盟友就是赫拉德·特霍夫特,但他并不会去。 我并不是很渴望再次访问剑桥。23年前的两次经历让我感觉受伤和懊恼。那时我年轻,没名气,由于工人阶级出身成为一个学者的经历,备受缺乏安全感的煎熬。一份去参加剑桥三一学院晚宴并坐贵宾桌的邀请并不能减轻它们 [137] 。 我仍然不知道被邀请坐上高桌究竟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荣誉,如果是,谁或者是怎样的人会被授予这个荣誉。还是这仅仅是个用餐的地方?无论如何,我的邀请人,一位慷慨和善的人,名叫约翰·波尔金霍恩(John Polkinghorne)的教授,带我进了一个挂满了艾萨克·牛顿和其他伟人肖像的中世纪风格的大厅。本科生穿着学士服坐在最低的台子上。科学部的教员们入席贵宾桌,一个在大厅一边的高起的台子。上菜的那些服务生穿得远比我好得多。在我两边坐着的都是学者,他们咕哝着一种我很难听懂的语言。我的左边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导师在呼噜呼噜地喝着他的汤,我的右边是一位穿着高贵的学者,他正在讲述一个以前去过那里的美国客人的故事。好像是在说这个缺少作为剑桥人应有修养的美国人,不合适地选了一瓶可笑的酒。 关于鉴赏酒类的知识而言,我有理由相信,我闭上眼睛依然可以区分红与白两种葡萄酒。我更确信我可以区分葡萄酒和啤酒。但是除了这些之外,我的味觉就失效了。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故事中的笑柄。谈话的其他部分是一些只有剑桥人感兴趣的东西,与我无关。我一个人品尝着这顿没什么滋味的饭(煮熟的鱼盖上白色的面粉糊),隔断了任何谈话。 一天,我的邀请人带我参观三一学院。在一幢建筑的大门前有着一块精心修剪象征着荣誉的大草坪。我注意到没有人穿越草坪。环绕这块草坪的一条小路是唯一允许通行的道路。所以在波尔金霍恩教授握住我的手臂径直斜穿草坪的时候,我很吃惊。这意味着什么?我们是在侵入圣地吗?答案很简单:教授是被授予穿越草坪的古老特权的,在英国大学教授的比例要比美国的少。其他任何人,至少是层次较低的人是不允许在上面踩踏的。 第二天,我在没人陪伴的情况下离开了学院,回到了我的酒店。31岁当上教授算是年轻的,但是我当上了。我自然相信我有权力穿越草坪。但当我走到一半的时候,一个穿着无尾半礼服戴着圆顶硬礼帽的矮胖绅士,闪电般地从一座建筑中冲出来,气势汹汹地要我马上离开草坪。我抗议说我是一个美国教授,但是我的抗议毫无结果。 23年之后,留着胡子,老了许多看起来甚至有些吓人的,我又一次尝试这个我没有成功的事情。这一次的穿越没有遇到任何问题。是剑桥变了吗?我真的不知道。是我变了吗?是的。几十年前那些令我愤怒的划分等级的势利行为——高桌与草坪特权——现在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种盛情的款待以及有点英国腔的怪癖行为。这次重返剑桥有好多方面令我很吃惊。事实上我对这所大学传统做法的不悦,已经转变成了某种奇妙的感觉,而名声不好的英国食物的味道也有了明显的提升。我发现我喜欢剑桥了。 到那儿的第一天,我醒得非常早。我打算漫步穿过小镇到达我最终的目的地,牛顿研究所。我把我妻子——安妮,留在了我们在切斯特顿路上的公寓 [138] 。我步行到了剑河,经过了停放赛艇的船库,穿过了耶稣绿地。(在我第一次造访的时候,我感到很困惑甚至有点生气,为什么那么多剑桥的文化都有宗教根源。) 我走向桥街并跨过了剑河。凸轮?桥?剑桥? [139] 我会不会就站在给这个伟大学府定名的桥的原址上?也许不会,但是想想却很有意思。 旁边的一条长凳上坐着一个年长的绅士。他留着八字胡,看上去颇有些科学家的风雅。上帝呀,这人看起来太像欧内斯特·卢瑟福(Ernest Rutherford)了,原子核的发现者。我坐下来开始与他交谈。他显然不是卢瑟福,除非他从坟墓中爬出来:卢瑟福已经死了近60年了。也许这是他的儿子呢? 我这位同伴对欧内斯特·卢瑟福这个名字相当熟悉,他知道这个新西兰人发现了原子能。虽然极为相似,但他不是卢瑟福或卢瑟福的儿子。他更像是我的亲戚,一个退休的犹太邮差,对科学有着一种业余爱好的兴趣。他的名字叫古德弗兰德(Goodfriend),可能是从上一代的古特弗罗因德(Gutefreund)英国化而来的。 清早,我出门溜达,走过了银街,那里有一幢古老的建筑,以前应用数学与理论物理系就在里边——那也是约翰·波尔金霍恩接待我的地方。但是即使是在剑桥,事物也在发生变化。数学科学系(用英国式的学术语言表示就是“数学”系,“maths”)现在搬进了牛顿研究所附近的一个新址。 然后我看到了远处一个高耸的建筑。它若隐若现,直插云霄。国王学院教堂是上帝在剑桥的家,有着君临众多剑桥科学建筑的气势。 有多少代主攻科学的学生在这个教堂中祈祷,至少是装模作样地祈祷过?出于好奇,我走进了它神圣的内堂。在那样的环境中,即便是我——一个骨子里面不信仰宗教的科学家——也在自己的信念中感到某种迷茫。我认为生命中仅仅存在的是电子、质子和中子,而生命的进化也无非就是那些最自私的基因之间进行的计算机游戏式的博弈。面对巧妙堆砌的石头和彩色的玻璃窗会让人产生“皈依天主教”这样的敬畏感,我对此几乎是免疫的,但也不是那么绝对。 所有这些东西使我脑中出现了一个长久困扰我的关于英国学术界的东西:宗教和科学传统的难以兼容地混合。传教士们在12世纪建立了剑桥和牛津,它们以同样的热情接纳了在美国被委婉地称为基于信仰的和基于现实的两种社会意识。更奇怪的是,他们似乎以一种令人不解的独特的宽容做到了这一点。举个例子,剑桥最出名的9个学院的名字:耶稣学院、基督学院、圣体学院、麦格达伦学院、彼得学院、圣·凯瑟琳学院、圣·埃德蒙学院、圣·约翰学院和三一学院。但是话又说回来,有一个沃尔夫森学院是以艾塞克·沃尔夫森(Isaac Wolfson)一个无宗教信仰的犹太人的名字命名的。更惊人的则是达尔文学院,就是那个把上帝赶出生命科学的达尔文。 这里的历史悠久而灿烂。牛顿在驱逐超自然信仰方面做得比前人都多。惯性(质量)、加速度和一个普适的引力规律取代了上帝之手,我们再也不需要他来引导星球运行了。但是正如研究17世纪科学史的历史学家不厌其烦地提醒我们的,牛顿是一个基督徒,而且还是一个狂热的宗教信仰者。他在基督教神学上花的时间、精力和笔墨比物理学更多。 对于牛顿和他的同辈来说,造物主的存在是必需的:不然怎么解释人类的存在?在牛顿的世界中没有东西能够解释,像人类这样有感觉能力的复杂体,是如何从无生命的材料中诞生的。牛顿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存在一个神予的起源。 但是两个世纪之后,极端但并非自觉的反传统分子查尔斯·达尔文(也是一个来自剑桥的人)就在牛顿失败的地方获得了成功。达尔文的关于自然选择的想法,结合沃森(Watson)和克里克(Crick)(在剑桥发现)的双螺旋结构,人们用概率论和化学取代了创世的魔法。 达尔文是宗教的敌人吗?完全不是。虽然他丢掉了对于基督教教条的信仰并认为自己是一个不可知论者,但是他是当地教区教堂的强力支持者,也是约翰·英尼斯(John Innes)牧师的一个好朋友。 当然,并非处处都是那么友好和谐。关于托马斯·赫胥黎(Thomas Huxley)与萨缪尔·威尔伯福斯(Samuel Wilberforce)主教之间发生过一次激烈的(关于进化论)争吵。主教问赫胥黎他的祖父母是不是猿人?赫胥黎则称威尔伯福斯为真理的妓女,作为回敬。然而,没人被枪击、没人被刺伤,甚至没人被拳打。一切都在英国学术交流的文明传统中进行。 那么现在情况如何呢?即便到了今天,宗教和科学依然相处得很和谐。约翰·波尔金霍恩,那个带我穿越草坪的人,已经不再是一个物理学教授。1979年,他辞去了教授职位,去当了一名英国圣公会的牧师而转攻神学 [140] 。波尔金霍恩是一种流行观点的主要倡导者之一。这种观点认为科学和宗教将进入一个完美交汇的时期,上帝的计划将通过特别设计的自然法则得到显现。这些法则不仅完全不可思议,而且还恰恰保证了智慧生命的存在——这种生命又碰巧能够理解上帝和他的法则。现在波尔金霍恩是英国最负盛名的传教士之一。不过,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被允许穿过那片草坪。 与此同时,牛津著名的进化论学者,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带头指责科学和宗教的任何汇合。根据道金斯的理论,生活、爱情和道德不过是致命的竞争所引发的一场演出。它不发生在人与人之间,而是发生在自私的基因之间。英国知识界似乎雅量够大,足可容下波尔金霍恩和道金斯。 但是回到国王学院教堂。当晨光透过那些斑斓的玻璃的时候,人很难从纯光学的角度来思考它。所以,我坐在一条长椅上从一个好的角度欣赏这令人印象深刻的内景。 不一会儿一个表情严肃的男人也加入了进来。他高大魁梧但并不肥胖,带着一种在我看来独特的非英国式的腔调。他穿的衬衫是我年轻时候称为工作衫的蓝色粗棉衬衫,他的裤子是由两根宽背带吊着的棕色的灯芯绒裤子,这些让他看起来像一个19世纪美国西部的居民。实际上,我的猜测并不太离谱。他的口音是西蒙大拿口音,而不是东英格兰。 在我们知道彼此都是美国人之后,话题转向了宗教。不,我解释说,我并不是去那儿做祷告的。实际上,我不是一个基督徒,而是亚伯拉罕之子 [141] ,只是过来欣赏建筑的。他是一个建筑承包商,走进国王学院教堂是想看一下石匠活。尽管他有着坚定的宗教信仰,但是他并不确定在这个教堂做祷告是否合适。他有自己信奉的耶稣基督后期圣徒教会的教堂 [142] 。他对英国圣公会深感怀疑。就我自己而言,我自己没有理由用自己根深蒂固的怀疑主义让他失望——我完全不相信宗教信仰,因为我觉得它只是一种对超自然力量的迷信。 我对摩门教并不太了解。我与其唯一相关的经历,就是与一家很友好的摩门教家庭做过邻居。所有我所知道的就是摩门教有着严格的戒律,不许喝咖啡、茶和可口可乐。我推测摩门教是北欧新教的一支典型分支。当我这位刚认识的朋友告诉我摩门教徒与犹太人很类似时,我很吃惊。由于没有自己的家园,所以他们跟随他们自己的摩西穿越了沙漠勇敢地面对困难 [143] ,直到他们最终到达了他们的“迦南美地”——犹他州大盐湖地区。 我的这位朋友弓着背坐在那里,前臂放在分开的两膝上面,硕大的双手放在两腿之间。他所讲的不是一个模糊而古老的故事,而是一个在1820年前后发生的美国故事。我觉得我应该对此比较熟悉,但是事实并非如此。下面是我所记得的一些大概的细节,以及再补充上我后来查阅的一些历史记录。 约瑟夫·史密斯(Joseph Smith)出生于1805年,生他的母亲患有癫痫和严重的宗教幻觉症。有一天,天使莫罗尼(Moroni)来找他,并跟他说了一个关于一本隐藏的古书的秘密,这本书由纯金薄片制成,上面刻有上帝的话。这些话只是讲给史密斯的,但是却出现了一个问题:所刻的文字现在没有一个活着的人能够解译。 但是莫罗尼告诉约瑟夫不要担心。他会给约瑟夫一对神奇的透明石——一副超自然的眼镜。这对石头有它们自己的名字:乌陵和土明 [144] 。莫罗尼让约瑟夫把乌陵和土明放在自己的帽子里,然后往里看,就可以看到显示为朴实英语的神奇刻文了。 对这个故事,我的反应是静静地坐着,仿佛在沉思。我想,一个人要么有信仰,要么没有。如果没有,那么一个透过置于帽中的魔镜观看金片的故事就显得非常可笑。但是不论可笑与否,有几千个信徒追随着约瑟夫·史密斯。史密斯在38岁那年暴死以后,这些信徒就跟着他的继承者布里格姆·扬(Brigham Young)历经了各种惨痛的危险和磨难。今天,这些信徒的后代已有数千万人。 顺便提一下,你可能要问乌陵和土明帮约瑟夫破译的那本金书后来怎么样了。答案是在把它翻译成英文之后,弄丢了。 当时约瑟夫·史密斯是一个具有超凡能力的人,对异性有着强烈的吸引力。这一定是上帝计划的一部分。上帝命令约瑟夫与尽可能多的年轻女孩结婚并让她们受孕。他还要约瑟夫去召集大批的追随者,并把他们带到那块最初的乐土——伊利诺伊一个叫瑙屋的地方。当他和他的追随者到了瑙屋,他很快宣布他将竞选美国总统。但是瑙屋的上流人士都是基督徒——传统的基督徒——并不太喜欢他关于一夫多妻的想法。于是他们枪杀了他。 就像摩西把斗篷交给约书亚一样,史密斯把权力传给了布里格姆·扬,另一个有很多女人和孩子的男人。摩门教开始仓促逃离瑙屋。最后,扬带领他们历经艰难险阻,长途跋涉到了犹他州。 我不仅在那时是,现在依然还是着迷于这个故事。我相信在那个时刻它影响了我对于霍金本人以及他对其他物理学家超凡影响力的看法,这无疑是完全不公平的。由于深受自己失败的困扰,我想象他就是一个花衣魔笛手,带头向量子力学发起一场虚假的圣战。 但是那天早上,我脑中想的既不是霍金也不是黑洞。国王学院的教堂留给了我一个全新的科学佯谬,让我去烦恼。这与物理学无关,至多是一种间接的关系。这是一个与达尔文进化论有关的东西。人类怎么会进化出一种如此强大的推动力,以至创造出一些非理性的信仰体系,并对它们深信不疑?人们可能会想到达尔文的自然选择,会使人们趋向于理性,并去除那些倾向于导致迷信的基于信仰的信念系统的基因。毕竟一个非理性的信仰会杀死人,就像约瑟夫·史密斯之死那样。毫无疑问,它杀死了成千上万的人。人会由于信仰而追随一些轻率鲁莽的领袖人物,你也许期望进化会消除这样的倾向。但事实似乎完全相反。这个科学的佯谬,在我第一次来剑桥的时候就引起了我的兴趣。自此之后,我就着迷了,并花了很长的时间企图解开这个谜团。 我在剑桥的几个星期中,我似乎偏离了我原本来这里的目的——黑洞的量子行为。但是事实并不全是这样的。不断困扰我的问题是像霍金、特霍夫特、我自己以及所有其他参加这场黑洞战争的人是不是我们自己都是基于信仰幻觉的受害者? 在剑桥的那几周是令人烦恼的,但是也充满了许多戏剧性的想法。亚哈和鲸鱼的故事是一个可以从不同角度看的故事:是那头发疯的鲸鱼让亚哈葬身于大海的深处呢,还是亚哈的疯狂使得脆弱的斯塔巴克难逃厄运? [145] 更确切地说,是我像亚哈一样有着一种愚蠢的追捕强迫症,还是史蒂芬·霍金用一个错误的想法引诱着其他人? 关于花衣魔笛手史蒂芬,或隐士史蒂芬(名字源于一名法国十字军战士隐士彼得) [146] ,摧毁了被他迷惑的追随者们的智力的想法,现在想起来十分好笑的。显然,困扰人的情绪的是一种威力巨大的迷幻药。 现在,我并不想给你们留下这样的印象,即我成了自己晦涩想法的囚徒,几个星期以来一直毫无目的地在剑桥的街道上闲逛。我打算在牛顿研究所做一系列关于黑洞互补性原理的报告。我花了很多时间在研究所准备这些报告,并与我那些怀疑论者同事争论各种问题。 牛顿研究所 大概是10点钟,我离开了国王学院教堂并走进了6月天的灿烂阳光。关于非理性信仰在达尔文理论中的神秘性问题,慢慢地爬进了我的大脑,但是一个更加急迫的技术问题需要马上解决:我还没有找到牛顿研究所。 我那份虽全却无用的地图带我走出了老剑桥的中心,去了一个不是那么有剑桥特色、看起来比较现代化的住宅区。我希望这是一个错误;因为这会使我那浪漫的愿望落空。我看到一个指向威尔伯福斯路的标志。难道这就是那个威尔伯福斯吗,那个被称作“感伤的萨姆”并质问赫胥黎他的祖父母是不是猿人的人?也许历史的浪漫并未消失殆尽。 实际上,真相比猜测更好。威尔伯福斯路是以萨缪尔的父亲的名字命名的,尊敬的威廉·威尔伯福斯 [147] 。威廉在英国历史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是在大英帝国时期废除奴隶制运动的领袖。 最后,我从威尔伯福斯路转到了克拉克森路 [148] 。我在看到牛顿研究所后,第一印象又使我倍感失望。这是一栋当代建筑——不算丑,但以通常的方式用玻璃、砖块和钢筋建造。 不过当我一进入建筑,沮丧变成了赞赏。从使用意图来看,它有着完美的设计:在激烈的辩论中争论和交换想法——老的、新的和未经尝试的;猛烈地抨击错误的理论,还有,我希望能遭遇到敌人并将他们击败。有一个很大、照明很好的地方,摆着许多用来写字的舒适的桌椅,其大部分墙壁上都挂有黑板。几小群人分别围坐在咖啡桌旁,每一张桌子都被许多纸覆盖,物理学家永远在上面画来画去。 牛顿研究所 我想加入加里·霍洛维茨、杰夫·哈维和另外一些朋友的那桌,但是在我想这样做之前,另一件事情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个不同类型的谈话正在进行,我忍不住偷听了起来。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国王正在临朝议事:霍金坐在中间,他的身躯被机械王座抬高了些许,听任一群英国记者采访。采访的内容显然不是物理,而是霍金本人。当我来到时,他正在讲述自己的历史和那使他衰弱的疾病。他的故事一定是预先录好音的,但是与以往一样,他身上的一些独特的不能用语言描绘的特质,战胜了机器声的单调。 记者们非常入神——当他在讲述他在被确诊为卢伽雷氏症之前的早年岁月的时候,每一个人盯着霍金的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根据他的陈述,那些早年岁月充斥着厌倦和无聊的感觉——一个年轻人哪儿都不能去的无聊感觉。他24岁,一个普通的物理学研究生,没有取得什么进展:有点儿像一个没有太大抱负的偷懒者。那是早来的午夜钟声,一个可怕的诊断结果,宣判了某种形式的死刑。我们大家都在死刑下生活,但是霍金的情况似乎是马上要发生:一年,也许两年,可能时间还不够让他完成博士学业。 开始的时候,霍金深感恐惧和沮丧。他常常梦魇,梦到自己被草草地结果了性命。但接着,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即将死去的想法被一个可缓刑几年的前景所取代。效果立竿见影,转瞬间他对生命充满了巨大的热忱。他要在物理学上留名,要结婚生子,要体验世界以及剩余时间所能提供给他的一切东西。空虚无聊即被这些需求所替代。霍金说,得病——偏瘫病——是在他身上发生的最好的事情。 我并不太喜欢崇拜英雄。我欣赏那些头脑清晰、思考深刻的科学家和小说人物,但是我不会把他们称为个人英雄。那个时候,在我的万神殿中唯一的巨人就是伟大的尼尔森·曼德拉。但是当时,在牛顿研究所偷听的时候,我突然觉得霍金是一个英雄式的人物,一个足以与莫比·迪克(Moby Dick)媲美的人物 [149] 。 但是我还可以看到——或者可以想象出来——一个像霍金这样的人是多么容易成为花衣魔笛手。你可以回忆一下当霍金在写问题答案的时候,整个报告厅里面鸦雀无声,就像教堂里面的那种寂静。 并不只是在学术场合霍金有着这样的待遇。有一次,我与霍金一起吃晚饭,用餐的还有他的妻子,伊莱恩(Elaine),以及曾经是他学生的著名人士拉斐尔·博索(Raphael Bousso)。我们在得克萨斯中部,一家美国沿公路随处可见的普通饭店吃饭。我们已经在吃了,我、伊莱恩还有拉斐尔在交谈,霍金主要是听。这时一个极为崇拜霍金的服务员认出了霍金。他怀着敬畏的心情慢慢走了过来,崇敬、恐惧、谦卑就像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碰见了正在用餐的教皇。当他向这位伟大的物理学家表达自己一直怀有的深厚情感时,几乎就要拜倒在霍金脚下,祈求他的祝福。 霍金当然喜欢成为超级名人,这是他与这个世界交流的为数不多的几种方式之一。但是他享受或者鼓励这种近乎宗教性质的崇拜?虽然了解他在想什么并不容易,不过,我与他相处的时间够多了,所以至少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解读他的面部表情。得克萨斯饭店里所透露出的细微信号,不是暗示着喜悦,而是暗示着烦恼。 让我回到我原本来英格兰的目的:说服霍金,告诉他,他所坚信的信息会丢失是错误的。但不幸的是,对我来说直接跟霍金讨论几乎是不可能的。我没有足够的耐心,为了一句几个字的话等上几分钟。但是其他人如唐·佩吉、加里·霍洛维茨和安迪·斯特鲁明格,他们花了大量的时间与他交流合作。他们远比我懂得如何更为有效地与他交流。 我的策略就是依靠两样东西。第一是物理学家都喜欢谈话,而我对如何进行交谈很在行。实际上,我很精通此道,所以物理学家们应该会聚集过来,参与我发起的讨论,尽管他们可能不同意我。每当我走访一个物理系,那里就会冒出一连串的小型研讨会,即使是最宁静的地方也不例外。所以我知道聚集一些霍金和我共有的朋友(他们是朋友,尽管在黑洞的战争中我把他们看成是敌人)并很容易开始争论。我也知道霍金肯定会参与进来——要使他远离一个物理讨论就像要使一只猫远离樟脑草 [150] ——不久我和他将发生激烈的争吵,直到一方或另一方认输为止。 我的策略还依赖于我论证的力量,以及另一方论证的弱点。我深信最终将获得胜利。 除了一个细节外,其他都运行得很成功:霍金没有参与进来。当时他身体正感不适,这种情况我们很少见到。结果这场战役就像几年来,我在美国经历的那些一样。在我还没有向鲸鱼射击的时候,它就溜走了。 离开剑桥前一两天,我打算面向整个研究所发起一个关于黑洞互补性原理的正式讨论会。这是我与霍金对峙的最后的机会。报告厅里面坐满了人。在我刚开始讲的时候,霍金到了,坐在后排。通常,他会坐在前排靠近黑板的地方,但是这次他并不是一个人。他的护士和另一个助手也都来了,因为当时他需要医疗看护。很显然他正身陷麻烦中,大概在讨论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离开了。事情就是这样。亚哈失去了他的机会。 讨论会在5点钟左右结束了,那时我在牛顿研究所已经待够了。我想离开剑桥。安妮正在和一个朋友闲聊,她把租来的车留给了我。我当时并没有开车回公寓,而是向外开去,经过邻近的村庄米尔顿后,在一个酒吧停了下来。我不是一个爱喝酒的人,一个人喝酒绝对不是我的习惯,但在这种情况下我确实想一个人坐下来喝杯啤酒。这并不是说我要孤独,只是在场没有物理学家。

发表评论

0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