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准则》Epub-Pdf-Mobi-Txt-Azw3 下载在线阅读

 

作者: [美]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

 

原作名: The Conduct of Life

 

内容简介：

 

我该如何生活？我们无力解决时代的问题。我们的几何学无法测知流行思潮的巨大轨道，无法目睹它们的归真返璞，无法协调它们之间的针锋相对。我们只能遵循自身的价值取向。倘若我们非得秉承一种无法抗拒的意旨，那么我们最好细心揣度，认真选择自己的道路。

 

当我们为实现自己的愿望而迈出第一步时，便遭逢不可逾越的局限性。我们豪情满怀想要改变人类，然而经历了多次尝试之后，我们才意识到必须早些着手——从学校开始。但孩子们却桀骜不驯，令我们难以将他们培养成才。于是我们断言他们是朽木不可雕也，我们还须更早些对他们加以改造——从生育期开始。这就是说，这个世界上有命运的存在，或者说这个世界存在着一些准则。

 

《生活的准则》是一本经久不朽的经典畅销名著，是一本改变千百万人命运的书籍。全书从命运、力量、财富、修养、风度、崇拜、随想、美、幻想九个方面探讨了人类该怎样直视命运，走向成功，并通过揭示人性的弱点，激励着人们去改变现状，争取自己精神层面的提升，获取不是通过炫耀自身的财富所带来的幸福。

epubooks.top站是一个下载优质电子书的网站，书籍种类非常多，每个类目下的书籍资源都非常丰富，支持kindle、epub、mobi、azw3、pdf格式下载。以及在线阅读-epub,kindle,mobi,azw3,pdf格式！ 一個下載優質電子書的網站，書籍種類非常多，每個類目下的書籍資源都非常豐富，支持kindle、epub、mobi、azw3、pdf格式下載。以及在線閱讀-epub,kindle,mobi,azw3,pdf格式！ ======================================================= 记得收藏本站哟！每天都会更新 资源收集不易，还请帮忙点一点，是我的动力谢谢！！！！！！！！！！ 如果有什么书本站没有，你也可以在评论处留言。我会第一时间去的！ 收藏本站每日更新更多书籍！ 资源地址： Epub版-----网盘密码1122 MOBI版-----网盘密码1122 PDF版------网盘密码1122 TxT版------网盘密码1122 azw3版------网盘密码1122 ======================================================= 部分简介：

一些人是由韵律、巧合、征兆、周期和先见之明构成的。他们碰到了他们要寻找的人，他们先说出了对方打算对他们说的话，成百个信号向他们预示即将降临的事实。 这张错综复杂的网是多么的精致美妙，这种漂泊生活所蕴涵的策划设计是多么的美妙恒远。我们诧异于苍蝇是如何找到它的配偶，可是年复一年，我们发现两个男人和两个女人，虽然没有法律关系，也没有肉体关系，却十分亲密地度过了他们大部分最美好的时光。由此揭示的寓意是，我们会取得我们所追求的东西，我们逃避的东西也在逃避我们。就像歌德所说的，“我们年轻时渴求的东西，会在我们年迈时成堆地涌向我们”。我们的祈祷得到了满足，可我们却常常备受其苦，所以，一定要小心。因为我们一定会得到我们渴望的东西，所以我们一定要谨慎，我们只能追求崇高的东西。我们有一把钥匙，可以分解人类状况的奥秘，解开命运、自由、先知这类古老的结，那就是采用双重意识。一个人必须轮流地驾驭他的个体属性和社会属性这两匹马，就像是马戏团的骑师敏捷地从一匹马跳向另一匹马，或者一只脚踩在这匹马的背上，另一只脚骑在那匹马的背上。因而，当一个人成为命运的牺牲品时，他的腰部患有坐骨神经痛，他的心灵就会痉挛，他的双脚就会变成畸形，他的智慧就会产生偏差。他会有一张尖酸的脸、一副自私的脾气，他的步态显得趾高气扬，他的情感中就会有一种自负和狂妄，或者他会被自己民族的恶德压成碎粉。他就会在与宇宙的联系中重振旗鼓，他的牺牲使这种联系大受裨益。他摆脱了那头使他受尽苦难的恶魔，将站在上帝的一边，通过他的痛苦，上帝庇护了天地万物的利益。为了弥补在气质与种族方面使你变得低劣的缺陷，你应该接受这一教训，也就是自然中始终都有两个要素同时巧妙地存在。无论是什么使你残疾或麻痹，它们都会以某种形式带来神力作为补偿。善的意图以突如其来的力量包裹自己，当一个神灵想骑马的时候，任何碎片或者石子都会发芽，长出带翅膀的脚，成为神灵的坐骑。让我们为神圣的统一性建造圣坛吧！它使自然和灵魂完美相融，强迫每一颗原子服务于一个共同的目的。我不惊奇于雪片、贝壳、夏日的风景、群星的光辉，却惊叹宇宙之上美的必然性。一切都是而且必定是优美如画的。彩虹、地平线上的弧线，蓝色苍穹的拱顶都是源于视觉器官的感知。愚蠢的业余爱好者没有必要帮助我去赞美满园的鲜花、镶着阳光的云彩、飞流直下的瀑布，我不会看不见那壮丽与优美。当内在的必然性把娇艳的玫瑰插在混沌世界的额头，从而揭示出自然的主要意图是和谐与欢乐时，四处寻找偶然的火花是多么的无聊。 让我们为美丽的必然性建造圣坛吧！如果我们认为人们在某种意义上是自由的，一个异想天开的意志就会有一次例外来战胜事物的法则，那么，这种意志就完完全全是这样一种意志：好像一个小孩的手可以拽下太阳一样。如果一个人可以扰乱自然秩序的话，哪怕这只是极个别的情况，那么还有谁愿意接受生命的这种礼物呢？让我们为美丽的必然性建造圣坛吧！它保护了天地万物皆由一体的构造——原告和被告、朋友和敌人、动物和星球、食物和食者，它们都是同一种类。在天文学上，空间虽然广阔却没有任何异质的系统。在地质学上，时间虽然无限，一切法则都与今天的相同。我们为什么畏惧自然？她不就是“哲学和神学的象征”？我们为什么担心被野蛮的自然力压扁？我们不正由这些同样的元素构成？让我们升华到那美丽的必然性的层次吧！它使人类勇敢地相信自己不能逃避注定的危险，也不会遭逢未曾注定的危险。必然性或粗鲁或温和地教育了人，让他感受到世上并不存在偶然性，是法则统治着整个的存在状态，这种法则不是才华，而是智慧——它不是个人的智慧，也不是与个人无关的智慧，它藐视言语，超越理解，它溶解个人，它给自然以生气，它也恳求纯洁的心灵去汲取它全能的力量。 第二章 力量 他的舌为音乐而构 他的手巧夺天工 他的脸是美的模型 他的心是意志的王权 ——力量 到目前为止，人们除了把一个人的见解尊奉为《圣经》之外，还未能为一个人的能力开出一份清单，又有谁能为一个人的影响力划出界线呢？有一些人通过自己与民族的心心相印，把这些民族吸引到身边，引导着人类的活动。倘若真有这么一种联系：不管人类的心灵走向哪里，自然都会伴随着它，那么，一些人的魅力也许就可以吸引物质的力量和自然的力量。而且，无论他们出现在哪里，无穷无尽的工具就会井然有序地出现在他们的周围。生命就是追求力量，而力量这种元素渗透了整个世界——无所不在，无时不有——真诚的追求总会有回报。一个人应当珍惜事件和财产，把它们当做矿石，他正是在这些矿石里找到了力量这美妙的矿物。如果事件、财产和体内的呼吸能以力量的形式增添到一个人身上，那么，他大可把这三者放弃掉。如果他已经得到万灵药，那么，他自可放弃提取万灵药的大花园。自然所要达到的目的，是将他变为一个有素养者，他博学多才、行动果敢，意志的培养是所有这些地质学和天文学的开花与结果。所有的成功者都在一件事情上看法一致：他们都是因果论者。他们认为事物的发展不是靠运气，而是靠规律，他们相信连接第一个和最后一个事物的锁链上决不会有不牢固的或者破裂的环节。所有高贵的心灵都有一个共同特征：相信因果关系，相信每一件琐事与生存原则密切相关，相信因果，相信报应，也可以说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每个勤劳的人做出的每一次努力都受到这一信念的控制。最勇敢的人最笃信法则的张力。拿破仑说，“所有伟大的领袖都是通过顺应艺术的规则，随机应变，而取得巨大的成就。”年轻的演说家描述说，解答一个时代的方法也许是这一个，也许是那一个，也许是另外一个。然而，愚蠢才是解答一切时代的方法。大多数人在任何时候都是愚蠢的，即便是英雄也不例外，除了在某些辉煌的时刻。他们是地球引力、习俗和恐惧的牺牲品。芸芸众生不习惯于独立自主，不习惯于创新开拓，而正是这一点使得强者显得有力量。 我们必须把成功视作一种天生的体质特征。勇气——古代的医生教导说（尽管他们的生理学有点儿玄乎，但他们的理论也不无道理）——勇气，或者说是生命力的强度，对应于动脉中血液循环的程度。“在激动、生气、愤怒、角力、摔跤、搏斗的时候，需要大量的血液来维持体力，于是动脉中聚集了大量的血液，而静脉中只有一点点的血液。勇者身上常有这种情况。”只要动脉里容纳住血液，人就可能充满勇气和冒险精神。一旦血液毫无节制地涌入静脉，人就会精神颓丧，软弱无力。而人要干大事就要有特别强壮的体魄。如果埃里克离开格陵兰岛时是三十岁，他身体强壮、睡眠充足，身心处于最佳状态，那么他会向西行进，他的船会到达纽芬兰。如果用一个更强壮更勇敢的人——比厄恩或者托尔芬来替代埃里克——他的船会同样轻易地再往前航行六百海里、一千海里甚至一千五百海里，到达拉布拉多和新英格兰。一切结果都是必然的。成年人像小孩子一样，一批人热情地加入了游戏，与高速旋转的世界一起旋转，而其余的人则冷冰冰地在一边旁观，或者被那些能够身负重担的人们的兴致和活力拽入游戏中。健康乃财富之首。疾病让人懦弱，因而一无是处，它必须节约它的生命资源以苟活于世。而健康和充沛的精力则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它必然会有剩余溢出，淹没了邻居，注满了其他人贫瘠的河流。 一切力量都属于同一种类，都是世界本性的一部分。顺应自然规律的心灵会适应事物发展的趋势，从而拥有强大的力量。人和事物由同一种物质构成，他与事物的发展心心相印，他可以预测未来。无论什么事降临，都首先降临于他，这样，他就等同于将要发生的事了。一个了解人生的人善于谈论政治、贸易、法律、战争、宗教，因为不管在哪个地方，人们都按照同样的方式行事。 强大的脉搏所产生的裨益是任何劳动、艺术或者两者的合谋都无法取代的。它就像气候一样，可以很容易地培植某一种作物，而其他地方纵是温室，灌溉、耕种、施肥也无法与之匹敌。它就像纽约或者君士坦丁堡这样的城市具有的机遇一样，不需要玩弄权术，就能把资本、天才和劳力攫为己有。它们自会源源而至，犹如百川归海。一种广袤的、健康的、庞大的理解力似乎位于无形的河流、无形的海洋的岸边，声势浩大，昼夜不息地朝这里奔涌而来。将别人处心积虑梦寐以求的东西拥入了它的怀抱。它知道每个人的秘密，预言每个人的发现。如果说它还没有掌握天才和学者的每一个事实，那是因为它的庞大而行动缓慢，又或者是它觉得你的努力没有价值。这种积极的力量存在一个人身上时，就不会存在另一个人身上，就像一匹马自身拥有活力，而另一匹马的动力则在鞭子上。“在年轻人的脖子上，”哈菲兹说，“最闪亮的宝石就是他的进取精神。”有一群强壮的北方佬——他们具有沸腾的智慧，满脑子思忖着蒸汽锤、滑轮、曲柄和齿轮——闯进了一个停滞不前的地区，比如说纽约或者宾夕法尼亚的荷属人口区，或者弗吉尼亚种植园主中间。那么，一切都会开始闪耀出价值的光芒。詹姆士·瓦特和布鲁内尔的到来为英格兰的水流和土地增加了多少价值啊！在每个群体里，不仅有主动的和被动的性别，而且，在男人和女人中，还有更深邃、更重要的“心灵性别”，即具有发明能力或创造能力的男人和女人，以及不具有创造能力而只能接受的男人和女人。每个“佼佼者”都代表了他所属的那一类人，如果他碰巧占了上风，享有优势的话，这并不代表着他才能的多寡，只不过是他具有像一个士兵或者教师那样或暴躁或温顺的眼神（这种眼神有些人有，有些人则没有，如同一个人有黑色的胡子，而另一个人却有金色的胡子），这恰是他的能力。于是，他的助手和食客就会非常容易地、毫不嫉妒地、心甘情愿地承认他有权吸收他们，商人使唤会计和出纳，律师的权威要靠职员的追随，地质学家所报告的是下属们的勘测结果，威尔克斯中校占有了所有那些参加远征的博物学家们的成果，托尔瓦德森的雕像靠石匠们来完工，仲马有学徒工，莎士比亚是个剧院的经理，许多的年轻人，以及许多的剧本都归他所用。 富有力量的人总会有用武之地，而且他会为许多人创造用武之地。社会是一支思想者的队伍，其中最卓越的人占据着最佳位置。弱者只能看到围好的篱笆、已耕种的农场和已建成的房子；而强者则看到潜在的房子和农场，他的眼睛创造着财富，就像太阳酝酿云彩一样迅速。 当一个小男孩初进校门时，当一个人踏上行程每天都遇到陌生人时，当一个新来者加入老俱乐部时，总会发生这种事情：就像一只陌生的公牛被赶进一个圈有牛群的牛栏或者牧场时，牛群中原先最强壮的牛同新来者之间立即会展开一场角斗，以此决定谁是头领。而今，在两个陌生人之间也会有一场力量的角斗，这是一场彬彬有礼但又具有决定性的角斗，从此以后双方相遇时便有了默契，每一方都会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命运。弱者发现，他的任何知识和智慧都派不上用场。他以为自己知己知彼，却发现自己忽略了此种角斗的结局。他所知的东西都无法命中靶子，而对手的箭却十分锋利，次次中的。不过，即使他掌握百科全书里的一切知识也没有用，因为这种场合需要的是沉着镇定的心态。他的对手拥有阳光和风，并且，在每一次发射时，都可以选择武器和目标。当遇上对手时，他的箭射得又好又准，这是勇气和体质所使然。亚军和冠军一样优秀——也许比他更优秀，但亚军却不如冠军那样健壮而勇敢，因此，他的智慧显得是多余的或者不足的。 健康是个好东西——它是力量和生命，它抵御疾病、毒害以及其他一切敌人，它具有保护力，也具有创造力。有一个问题是——每个春天，是要用石蜡还是用黏土嫁接，是要刷石灰还是钾碱，或者是修修剪剪。关键的一点是：树的生命力必须是旺盛的。一棵树如果适应了土壤，就不会惧怕灾祸、虫害，也无所谓修剪或无人照管。无论天气如何，遭遇如何，它都会日夜生长。生机活力和领导才能我们必须先天具备，对此我们不能挑三拣四。如果没有干净的水，我们也得抽出脏水。如果我们要做面包，我们就必须有发酵菌、酵母、酵素等等，使面粉发酵。就像迟钝的艺术家一样不惜代价地寻找灵感：或求助于美德，或求助于罪恶；或求助于朋友，或求助于恶魔；或求助于祈祷，或求助于酒精。我们都有某种本能，它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尽管它是粗俗的、病态的，但它有自己的节制和净化机制，人们最终会发现它与道德法则和谐相处。 我们怀着怜爱之心注视着孩子们身上所拥有的不同程度的复原力量。当他们受到我们伤害，或是他们之间相互伤害时；当他们成为班里垫底的差生时；当他们没能拿到年度奖时；或是当他们在比赛中落败时——如果他们心情沮丧，在家里的卧室内仍想着自己的倒霉事，他们就会遭到严重的挫折。但是如果他们活泼开朗，拥有抗挫折的能力，在新的一刻又专注于新的兴趣，那么，伤口就会愈合，他们的肌体在受到伤害之后反而会变得更加强壮。 当一个人看到所有的困难在健康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时，他会开始珍视这种“额外”的健康。一个胆小的人听着国会中的耸听危言，看着政党的腐化堕落——帮派私利猖獗到了如此地步，对事情的后果视而不见，一意孤行走极端。他们一只手在投选票，另一只手却操着来复枪——他很容易就会相信，他和他的国家已经走过了他们最美好的日子，他竭尽全力使自己变得坚强，以抵抗即将来临的毁灭。但是，当人们十分肯定地把这话向他重复了五十遍之后，当政府的百分之六并没有做出丝毫让步之后，他发现，在这件事上发挥作用的强大力量使我们的政治变得无足轻重。个人的力量、自由、自然资源使得每个公民的每一种能力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这种活力令我们精神饱满，意气风发，就像茁壮成长的大树一样，不惧冰雪，不怕虱子、老鼠和蛀虫，尽管有一大群害虫寄生在国家财富之上而催肥了自己，我们也不会因此而受害。大动物滋养了小寄生虫，疾病引发的怨恨证实了体质的力量。古希腊的平民表现出相同的力量，因而有这种说法：国民政府的弊端看起来比实际情况还要严重，但它唤醒的精神和活力可以对此予以弥补。一个由水手、护林人、农民和机械工人组成的民族具有粗犷、敏捷的个性，这种个性自有其优势。力量教育了有权有势者，如果我们的人民还在照搬英国的标准，他们就会贬低自我。一位西部的著名律师告诉我，如果有谁在这个国家的法庭里引用英国的法律条文，他真希望这个人被判处死刑。因为，他在自己的经验中发现遵从英国先例是贻害殊深的。“贸易”这个词本身只有英国的含义，而且被夹在英国狭隘的经验之中。河流贸易、铁路贸易，以及那些谁也不知道的大气贸易，肯定都会为漏洞百出的英国海军部增加一个美国分支。只要我们的人民还在照搬英国的标准，他们就失去了对自己力量的支配权，那么，就让这些粗犷的骑手们——着装不拘小节的国会议员们——印第安纳州人、伊利诺伊州人、密歇根州人、威斯康星州人，或是阿肯色州、俄勒冈州、犹他州派来的那些头脑顽固者，他们半是演说家半是刺客，前来华盛顿表达他们所代表的愤怒与贪婪的欲望——就让这些人随心所欲地横冲直撞吧！在对领土和公共土地的分配上，有必要对咆哮着的大多数德国移民、爱尔兰移民和上百万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予以平衡和遏制，终将给我们的野牛猎手以敏捷、技巧、理智、威信和尊严。人民的直觉是准确的，那些善良的辉格党人，他们因受到举国的尊敬而执政，人们并未指望他们能有技巧地对付墨西哥、西班牙、英国，也不指望他们能以娴熟的技巧来应付自己人民的不满，这些反而应指望那些犯上作乱的强有力的人物，如杰弗逊、杰克逊，他们首先征服了自己的政府，然后又用同样的才能征服了外国人。那些对波尔克先生的墨西哥战争政策持不同政见的参议员们，不是一些更有见识的人，而是一些从政治立场而言可以如此作为的人。他们不是韦伯斯特，而是本顿和卡尔霍恩。 确实，这种力量并不是被裹在绸缎里。这是私刑的力量，是士兵和海盗的力量，它欺侮那些生性平和与忠诚的人，但它也有自己的解毒剂，这是我的观点——通常各种各样的力量同时出现：善的力量和恶的力量，心灵的力量和身体的健康，奉献的狂喜和对道德败坏的愤怒。同样的元素总是同时出现，只不过有时候是这些元素显得突出，有时候是那些元素显得突出。昨天置身于台前，今天则退居幕后；过去曾是表面，现在却成为行之有效的基础。干旱愈是持久，空气中就愈是充满水分。球越快地投入太阳，飞离太阳的力量就越是增大。在道德上，狂野的自由滋生了铁一般的良心，天性冲动者具有过人的才智，而且声名远扬。在政治上，民主党人的儿子会成为辉格党人，而父辈身上的红色共和主义则是天性中的一阵痉挛，将在下一代产生一个令人无法容忍的暴君。另一方面，保守主义显得更加胆怯而狭隘，他们讨厌孩子们，就因为他们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而把他们打成激进主义。 那些最具有粗犷活力的人——“好斗的彪形大汉”，他们在县或州的政党秘密会议上和酒馆里受到两面夹攻。他们有自己的缺点，但是他们也有勇气和力量这些好的秉性。他们凶悍、无耻，却往往坦诚、率真、不饰虚伪。我们的政治落入坏人手中，但人们似乎一致认为教士和文人不是进国会的合适人选。政治是一种有害身心的职业，就像某种有毒的手工艺。掌权者没有理念，但是为了一点点的利益，为了某种目的，他们可以轻易地改变自己的主张——如果这只是个选择最文明的人和最强大的人之间的问题，我倾向于后者。这些印第安纳州人和伊利诺伊州人比那些哭哭啼啼的对手优秀多了，他们的愤慨至少体现了勇气和男子汉气概。看着人们一致的宣言，他们看到人民可以容忍多大的罪恶。他们一步步地往前走，他们对高贵的官员、新英格兰的总督们、尊敬的法官们、新英格兰立法者们估摸得一清二楚。总督们的演讲和议会作出的决议案其实是一种套话，表面义愤填膺，但终究会被人们看穿。 在贸易中，这种力量也常常带着一丝凶狠。慈善机构和宗教机构一般不会从圣人中选用行政人员。迄今为止，社会主义者建立起来的社团——耶稣会、波尔罗亚尔修徒，以及在新哈莫尼、布鲁克农庄和琐珥的美国社团，只有任命犹大们担任管事，才有可能继续存在，而其余的职位则可以安排善良的自由民。一个虔诚的、仁慈的老板会有一个并不那么虔诚的、仁慈的工头。最和善的乡村绅士往往喜欢他那只守护果园的恶犬的牙齿。先前乡下有个家喻户晓的说法，那就是震颤派教徒总是派魔鬼去经商。为了表现上帝的无所不能，绘画、诗歌和大众的宗教总是从地狱里汲取天谴的例证。社会上便有了一种叫人委实难以理解的说法，那就是些许的邪恶有助于强身健体，就像良心无益于手脚，可悲的、穷困潦倒的、拘泥于法律秩序的君子们无法像野山羊、狼和野兔一样奔跑。就像医药里需要用毒一样，世界的运转离不开恶棍，何况在恶徒中同样也不乏公德心和乐于助人者。极端自私和政治行为都与公益精神和融洽的邻里关系巧合为一体，这种情况并不罕见。 我认识一个粗鲁的旅馆老板，他常年在我们乡下的一个中心城镇上经营酒店。他是一个无赖，整个城镇都受不了他。他善于交际，八面玲珑，自私贪婪，没有什么坏事他干不了，也没有什么坏事他不敢干。但是他与市镇管理会的委员交情匪浅，当委员们来到他的酒店里就餐时，他用上等的排骨招待他们。他对法官阁下也十分殷勤，见面时总是紧紧地握着法官的手。他介绍所有的魔鬼——包括男男女女——进入这个城镇，集恶棍、纵火犯、骗子、酒保、窃贼多重身份于一身。他在夜里剥去禁酒人家的树皮，剪去他们马匹的尾巴。他领导“酒鬼”和激进分子参加镇民大会，发表演讲。与此同时，在他的酒店里，他显得彬彬有礼、心怀大度、平易随和，无疑是个最富有公益精神的市民。他积极参与修路种树，捐资兴建喷泉、加油站和通信站。他引进新型马力牵引耙机、新型刮刀、婴儿的套头衫之类由康涅狄格州送给令人尊敬的公民们的东西。可同时，他也无所顾忌地在店里设下花样百出的陷阱，让过往客商逗留在他的店里，以便能赚他们更多的钱。 创新和行动的力量由于过度消耗而扭曲了自身时，就好像我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这种弊病并非无药可救。人类使唤的一切自然力量，有时候会成为他的主人，尤其是那些最难以捉摸的力量。那么，他要抛弃蒸汽、火、电，还是学会对付它们？对于这一类东西的法则是：多多益善，但要把它们放在正确的位置上。像这些动脉里流淌着过多血液的人不能光靠坚果、药汤和哀歌为生，他们不能以阅读小说或者打惠斯特桥牌为乐，星期四的演讲和波士顿图书馆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他们渴望冒险，必定要前往派克峰。他们情愿死于美国土著波尼族人的石斧之下，也不愿意整日整夜地坐在账房的桌子边。他们生来就是为了战争、海洋、采矿、狩猎、开荒，他们生来就是为了九死一生的奇遇、为了巨大的风险、为了一生坎坷带来的乐趣。一些人无法忍受海上一个小时的宁静。我记得一个可怜的马来西亚厨师在利物浦的邮轮上工作，每当狂风来临，他就按捺不住喜悦，“吹吧，”他大叫道，“我要告诉你，吹吧！”他的朋友和管理者一定要让他暴躁的脾气有机会得以宣泄。那些在家里注定声名狼藉的喧闹者如果被送去墨西哥，他们就会“往你脸上贴满荣耀”，作为英雄和将军载誉归来。我们发现美国有那么多参加远征的俄勒冈人、加利福尼亚人是在自讨苦吃。年轻的英格兰人是高雅的动物，满腔热血，当他们没有战争来发泄躁动不安的勇气时，他们便去寻找像战争一样危险的旅行：跃入挪威西海岸的大旋涡，游入达达尼尔海峡，登上白雪皑皑的喜马拉雅山，在南美洲追逐狮子、犀牛、大象，在西班牙和阿尔及尔随博洛一起狂欢，在兰开斯特海峡的冰川里乘艇航行，在赤道上窥望火山口，在婆罗洲的马来古冰川上奔跑。 在人类通史上，在个人生活和工业革命的历史上，极度的活力具有相同的重要性。强健的种族或强健的个人最终要依靠自然的力量，这种力量在野蛮人身上最能得到体现。野蛮人像周围的野兽一样，仍然从自然的乳头上汲取乳汁。假如切断了我们的工作和原始源泉之间的联系，那么我们的工作便是肤浅的。人们依赖这种源泉，因此暴民也不像我们有时在辩论中说的那么糟糕，他们也有好的一面。“若不同人民一起前进，”一个法国代表在讲坛上说，“那么你就会迈入黑暗，他们的直觉是天道的授意，永远指向真正的利益。但是如果你拥护一个奥尔良派政党，或者波旁王族，或者蒙塔莱政党，或者任何缺乏活力的政党，就算你的本意是好的，你也只是有个性而不是有原则，这种情况必定会使你陷入困境。” 这种力量可以从探索家、士兵、海盗的野蛮生活中得到最好的掌故。可是有谁关心过杀手间的冲突、熊与熊之间的搏斗和冰川的摩擦呢？只有体力而一无所有，体力也一无是处。雪堆里的雪、火山口和硫质喷气孔里的火是不值钱的。水的昂贵在于热带国家和仲夏时节；火的奢侈在于我们家的壁炉里需要那么一点点；电的豪华不在于荷电乌云的迸射，而在于电线里可以控制的细流。精神和力量也是一样的，一个品德高尚的文明人身上所保留下来的精神和力量比太平洋上所有的食人者都更有价值。 在历史上，伟大的时刻在于野蛮人不再野蛮，浑身是毛的他用他们佩拉斯吉人的力量来开化美感意识——你知道的有古雅典的首领伯里克利和雕塑家菲迪亚斯——他们还未完全进入古科斯林文明。自然中和世界上的一切美好东西都存在于转变的那一刻，那时候，黝黑的液体从自然中滚滚流出，它们的苦涩与辛辣已为伦理和人性所摒除。 和平的胜利总是离战争不远。当绅士的双手仍然留有握剑的感觉时，当他的举止和表情仍然可见露营的习惯时，他的理智的力量就达到了顶峰：艰苦环境带来的压力和张力锻炼出最细腻、最柔和的艺术，而在和平时期，这一切是极其难得的，除非你的职业和战争一样，你可以从中汲取相似的活力。 我们说成功是与生俱来的，它依赖于身心的健康状况，依赖于工作能力，依赖于勇气，它是使世界运转的主要动力。如果它是一件商品的话，它很少处于正常的状态，相反，它常常显得过多过滥，因此它具有危险性、破坏性。但人们不能舍弃它，反而必须以这种形式来拥有它，用吸收剂磨去它的锋芒。 正面的阶级垄断了人类的忠诚，他们创造并完成了所有的丰功伟绩。拿破仑的脑袋里萦绕的是一种怎样的力量！在埃劳，他有六万人的军队，其中大约有三万人是小偷和强盗。要是在和平的社会里，我们只能尽可能地用铁链拴住他们的腿，把他们囚禁在监狱里，由荷枪实弹的哨兵看押着。但这个人却亲近他们，硬拽着他们去恪尽职守，用他们的刺刀赢得了自己的胜利。 这种原始的力量如果在极致优雅的环境中出现，例如说出现在掌握高雅艺术的专家们手上，它就会令人又惊又喜。当米开朗琪罗被迫为西斯廷教堂画壁画时，他对壁画这种艺术一无所知，于是来到梵蒂冈教皇的花园里，用铁铲挖出红色和黄色的赭石，用手把它们同胶、水加以混合。经过多次试验之后，他得到了他想要的颜料，便爬上梯子开始作画，一周又一周，一月又一月，他画好了女巫和预言家们。他粗犷的活力、纯粹的智慧和优雅，是他的继承者们所不能及的，他并不因为自己的不乐意而让他的一幅画留下不完美的地方。米开朗琪罗习惯于先描绘人物的轮廓，随后为它们裹上肉体，最后给它们披上衣服。一个勇敢的画家一边思考着这些东西，一边对我说：“啊，如果一个人失败了，你会发现，他是在做梦而不是在工作。在我们的艺术上要想成功，就必须脱下外套，研磨颜料，像铁路工人一样天天从早到晚地埋头苦干。” 因此，成功常常与一些“正面的”或者积极的力量相伴而行，一盎司的力量一定与一盎司的重量相平衡。虽然一个人不能再返回母亲的子宫，带着新的活力再生，可是他有两种办法可以获得相同效果，事实证明这两种办法是最好的“代用品”。第一种是断然终止我们乱七八糟的活动，把精力集中到一个或者若干个点上，就如同园丁一样，毫不客气地剪掉余枝，迫使树汁流入一两根粗壮的树枝，而不是听任它流入一束束的小枝。 神谕说，“勿强求命运，勿谋求不可为之事。”生活上，集中力量是一种谨慎，精力分散是一种邪恶。不管我们的精力是分散在庸俗的还是崇高的目标上，是分散在财产和理财上，还是朋友、社会习俗、政治、音乐、盛宴上，都没有任何差别。所有的事情，只要可以带走我们的玩物和幻想，把我们赶回家中，让我们勤勤恳恳地做一件工作，就都是好事。朋友、书籍、图画、较低级的职责、才能、奉承、希望——所有这一切令我们精神分散，令我们摇摆不定，令我们无法保持平衡，无法建立正确的航向。你必须选择你的工作，量力而行，舍弃其他。只有这样，你才能集聚你的精力，一步步地做到从知到行。不管一个人多么了解什么是懒散，他都极少采用从知到行的步骤，这是迈出愚蠢低能的粉笔圈、踏进硕果累累的一步。许多艺术家因为缺乏这一点而缺少了一切：他们绝望地看着精力充沛的米开朗琪罗和切利尼。他们在思想上也能与自然和第一动因并驾齐驱，但是他没有集聚一切力量于一击的爆发力。诗人坎贝尔说，“一个习惯于工作的人可以胜任他决心所要取得的任何成就。就他本人而言，激发他的艺术才华的力量不是灵感，而是需要。” 在政治上、在战争中、在贸易中，总而言之，在人类事务的一切管理上，力量的秘密就是集中力量。世界上最有趣的一则逸闻是牛顿对一个问题的回答：“你如何取得伟大的发现？”“因为我一贯专心。”抑或，假如你想用一句政治学上的文本来表达，就看看普卢塔克的这一句话吧：“在整个城市，人们只看见伯里克利出现在一条街上，这条街通向市场和议院。他拒绝了所有宴会、娱乐聚会和集会的邀请。在他执政期间，他从未去朋友家吃过饭。”也许，假如我们想从商业方面找一个例子——一个好人对罗斯柴尔德说，“我希望您的孩子不要太热衷于金钱和商业，我肯定您也不希望那样。”——“我肯定我希望他们那样：我希望他们把全部的思想、灵魂、心灵和肉体都投入商业——这是通向幸福的道路。人们必须胆大心细，才能发大财。一旦发财后，又需要用十倍的智慧来守护住它。如果别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很快就会毁灭了自己。年轻人，干一件事就要坚持下去，坚持你的酿酒业（他曾对年轻的巴克斯顿说过这些），你将会成为伦敦伟大的酿酒师。你想同时成为酿酒师、银行家、商人、制造商，报纸上很快就会出现你的破产消息。” 许多人有见识，许多人有悟性、有韧性，但他们却没有迅速作出决定。然而凡事皆变幻，我们必须作出决定——如果可以的话，作出最好的决定；不过任何决定都要聊胜于无。要去一个地点可以有二十条路，但最短的途径只有一条，还是立即动身踏上这其中的一条路吧。一个人若有此头脑可以立即调动他所知的一切，那么他在开始行动时，就顶得上一打与他见识一样却慢慢才意识到这一点的人。议会里优秀的演说家不是一个深谙议会策略的人，而是一个即时作出决定的人。一个优秀的法官不会吹毛求疵地对每一种辩护都作出公平决断，他的目的是实质性的公正，以明确无误的判决来指导原告。一个优秀的律师不会对可能发生的事情面面俱到，不必具备所有的资格，他所要做的只是全力以赴地把你解救出来。约翰逊有一句酣畅的格言：“这不幸的一对，比一切可怜的名字更加可怜，他们注定要把日常生活的细节简化为抽象的理性原则，有些事情应该少说多做。” 性情的第二个代用品是反复训练，这是熟能生巧的力量。驽马比阿拉伯马更擅长长途旅行。在化学上，直流电虽然缓慢但源源不断，其力量相当于电火花，是我们的技术上一种更理想的动能。人类的行为也是如此，我们以反复的训练来弥补力量的爆发。我们在许多时间里使用相同的力量，而不是集中力量于一击。同是一盎司的黄金，放在一个球里与放在一片叶子上，其重量是一样的。在西点军校，总工程师布福德上校用锤子敲打一门大炮的耳轴，直到把它们敲破。他又连续上百次地迅速射击一门大炮，直到把炮膛炸裂。那么，是哪一次的敲打敲破了耳轴？是每一次的敲打。是哪一次的爆炸炸裂了炮膛？是每一次的爆炸。“勤奋胜似感官。”亨利八世总喜欢这么说。换言之，伟哉，反复的训练。约翰·肯布尔说，最差劲的一班乡下专业演员会比最优秀的一班业余演员更能演上一出好的戏剧。巴兹尔·霍尔喜欢证明一支最糟糕的正规军队能战胜一支最棒的志愿兵。训练的功用至为重要。伟大的演说家起初都是蹩脚的演说家。对于演说家来说，对暴民进行演说是最好的练习。在英格兰长达七年的巡回演说使科布登成为一位高超的辩论家；在新英格兰长达十四年的巡回演说磨炼了温德尔·菲利浦斯。学习德语的一个方法是成百遍地反复阅读十几页书，直到你熟知每一个单词和词缀，把它们熟记在心。没有哪个天才在第一次读一首歌谣时就会记住它，而一个平庸之辈读了十五遍或者二十遍的时候，也会牢牢地记住它。热情待客的准则就应该像爱尔兰的“吃吧”，即在一年里，每天都吃一顿同样的饭。最终，奥肖内西夫人学会煮好这顿饭，男主人学会切肉，而客人得到了很好的招待。我有一个风趣的朋友认为，大自然之所以在她的艺术中具有无限的艺术魅力，落日之美之所以无与伦比，是因为她总是做同样的事情，最终也就达到了至臻完美的程度。一个人谈及他曾经经历过的话题，难道不能比谈一个新话题说得更好吗？在交易所里，仅仅那些有过一种特殊经验的人的意见才会受到重视，一旦离开那一场所，他们的意见也就毫无价值了。德谟克利特说，“通过训练塑造成才的人比天赋异禀的人要多得多。”天性的阻力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我们无法节余任何力量。问题不在于如何表达我们的思想，选择我们的道路，而在于做每一件事时，克服物质和媒介的阻力。因此，采用训练可以使业余爱好者与专业人士势均力敌。一天花六个小时弹钢琴，就能使手指灵巧自如；一天花六个小时画画，就能驾驭可恶的物质：颜料、赭石和刷子。大师们说，仅仅通过注意双手在琴键上的姿势，就可以确定一个人是否是音乐大师——控制乐器是一种如此困难而富有生气的行为。机修工和售货员的力量是通过上千次的操作来学会使用工具，通过没完没了的加减来掌握计算的技巧。 我在英国说的话是我在国内常有的体验，即在文人圈子里，出版商、主编、大学校长，以及教授、主教这些令人信赖令人尊敬的人，绝不是最具有文学才能的人，而常是一些智力低下的、普普通通的人，具有某种商人的活动力和工作才能。然而正是这些并不起眼的文人和泛泛之辈却把力量用在于己有利的地方，或者是凭着工作的干劲，超越了众多在他们之上的人，无论是在古老的英格兰还是新英格兰，这一点都是一样的。 我还记得有一些超常的原因限制了才能和表面成功的价值。我们很容易就会过奖世俗的英雄，有一些资源我们还没去汲取。我知道自己回避了些什么，我会在修养和崇拜的章节里再谈这个不得不说的话题。但是这种力量，或者说精神，是大自然创造日常万物所依赖的手段——只要我们仍重视日常生活和世界的奖赏，我们就必须尊重它。而且，我认为可以有一种经济系统应用在它上面。它像液体和气体一样，可以用精确的定律和数字来测量。它可以被节约，也可以被浪费。一个人只有容纳住这种力量，才变得能干高效。在历史上，任何行为、任何成就都是这种力量的结果。它不是黄金，却是造金者，它不是荣誉，却是勋绩。 这种力量和这种节约方式如果能为我们的意志力所获得，我们如果可以读懂他们的法则，那么，我们就可以推断：一切的成功和人类想得到的一切利益，或早或迟都是人类力所能及的，而且它自己还有供人类获取它的最节省的办法。世界是精确的，在其广大的、流动的弧线上不存在偶然性。成功并不比我们在工厂里纺织的方格布和平纹细布更稀奇。我们在美国所有的河流两旁都建起了成排的工厂，对于我们这些整天头脑忙碌谋划的新英格兰人来说，我所知道的最感人的一课莫过于走进这样的一家工厂。一个人要直到按照自己的想象制造出电话、织布机、印刷机、机车时，才知道他多么像机器。但是在这些东西里，他必须摒除自己的愚蠢和障碍，于是，当我们来到工厂时，机器比我们更有道德感。让一个人大胆地迈向一台织布机吧，看看他是不是能与它相媲美，就让机器与机器比比，看最终的结果如何。世界工厂远比棉布工厂复杂，而它的建筑师也不像棉布工厂的建筑师那么的卑躬。在一家纺织格子棉布的工厂里，一根断头的棉纱或者一块碎掉的布会毁掉上百码的布。通过追根究源，可以找到纺织棉布的女工，扣她的工资。股东知道这件事后，兴奋地搓着双手。利得损先生，难道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难道你指望在你所织的布里骗过你的雇主吗？时间这块布，比任何的平纹细布更加华丽，织造它的机器则更是无比巧妙。因此，你掩盖不了你在这匹布上暗中塞进的那一段粗制滥造的、欺诈的、腐朽的时光，你也用不着担心哪一根诚实的棉纱，或是哪一块调直的钢铁，或是哪一根难以拗弯的机轴无法在经纱纬线上得到体现。 第三章 财富 在遥古的太古时代里 在杳无生息的星球上 星星和太阳闲散地游荡 谁能说清当时发生了什么 自然臣服于哪位神灵 什么样的风拂过青苔 吹送纤弱的力量种子 把它们埋入岩石与石缝之间 而这位拓荒的先驱 深谙上天赐予的任重道远 他耐心地度过了天定的漫长岁月 为心灵建立了在物质世界里的家园 无数的世纪在空中缓缓地爬行而过 铺开低矮广阔的遍地灌木 它们定是时光撒下的落叶 为了裹住厚厚的花岗岩层 而后才有了金色麦浪的傲然吹拂 怎样的铁匠，在怎样的熔炉里翻动 （令人晕眩的万古世纪黯淡而缄默 高速旋转的大脑无法计算） 炼出铜、铁、铅和金？ 哪一颗最古老的星星 可以留驻各民族的声誉 他们的消亡为地球铺上一层白骨 尘土是他们的金字塔和栖息地 谁看到小草和大树埋入 轰然坍塌的大山的胸膛 变成了煤层，得以安然保存 但是，当人们运来了采矿工具 他们却造成了毫无价值的浪费 直到某个心智超群的才子到来 用智慧，从淤泥和混沌中 画出道道细线，美妙而合理 于是人们建起庙宇、城镇和集市 以及劳作的工坊、艺术的殿堂 于是人们扬帆起航、漂洋过海 用热带的森林哺育了贫瘠的北方 风暴骤起、激流澎湃 人们在河岸边扎营 新买来的奴隶充实了诗人的梦想 交流电线，强大的蒸汽 继而人们兴建了船坞，把庄稼送入粮仓 仓库里的金锭银锭堆积如山 虽然轻率的人们总是健忘 我们还是要记住物质世界永不能欠债 在无尽的微粒和丰富的资源里 汇聚了电流的振动和法则的束缚 约束了万物野蛮的力量 使之臣服于儿童的良知 ——财富 当一个陌生人被介绍进入某个团体时，人们都希望他回答一个问题——他该如何谋生，并给出理由。一个人，除非他有一种正当的谋生手段，否则，他就不是完整的人。除非每一个勤劳的人都可以诚实谋生，否则，社会就是野蛮的社会。 每个人都是消费者，而且应该是生产者。除非一个人偿还了债务，并且为公共财富作出一点儿贡献，否则他就无法在世界上站稳脚跟。如果他对这个世界的要求仅仅只是勉强糊口，那么他就有负于他的才能。他生来就是一个能挥霍的人，他需要富裕。财富的来源是将心灵作用于自然，从铁铲、斧头的最原始的敲击，到艺术的最终秘密。思想与一切生产活动之间存在着密切的联系，因为一种更完善的计划等于大量的原始劳动。力量和阻碍都来自于自然，但是思想的作用却会调节盈亏、平衡供需，进行优化组合，指导着有用的艺术实践，并通过美术、雄辩、歌曲和回忆的再生产，创造出更好的价值。财富在于思想对自然的应用中，致富之道不在于勤劳，也不在于节约，而在于周密部署，在于适时行动，在于因地制宜。一个人拥有更强壮的胳膊、更颀长的腿，另一个人却更为高明：他从河流的走向、市场的发展中发现对土地的需求，于是他填海造陆，一觉醒来就成了富翁。现在的蒸汽不比一百年前那般强大，但派上了更好的用场。一个聪明人深谙蒸汽的广泛用途，他也看到了密歇根的麦子和青草在白白地腐烂。于是他机灵地把蒸汽管应用于磨面机械。蒸汽的噗噗声不断喷出，它像过去一样大吼着，扩张着，但这一次它使得整个密歇根向饥饿的纽约和饥饿的英格兰提供面粉。自洪荒以来，煤炭就层层堆积在地底下，直到工人用鹤嘴锄和卷扬机把它从地下挖出来，我们可以称它为黑色的钻石。每一筐的煤炭都意味着能量和文明。因为煤炭是一种可携带的气候，它把赤道的热量带到拉布拉多和极圈，它也是把自己带到需要它的地方的燃料。瓦特和史蒂芬森悄悄地对人类说出了它们的秘密，即“半盎司的煤炭可以把两吨重的货物拉上一英里远”，煤运着煤，火车和轮船使加拿大变得如同加尔各答一般温暖，轻而易举地带给它工业动力。当农民把桃子从树上摘下来运到城市的时候，这些桃子就换了一种新貌，它们的价值比长在树枝上或大量地烂在地上的水果要贵一百倍，商人的行当就是把一种东西从它的盛产之地运向售价昂贵的地方。 财富源于一个能遮风避雨的结实屋檐，源于一个能汲出大量甘露的优良水泵，源于两套湿了之后能更换的衣服，源于烧火的干柴，源于一盏双芯油灯，源于一日三餐，源于拥有一匹马或一列火车来驰骋大地，源于拥有一艘船来航海，源于拥有可用于劳作的工具，源于拥有可读的书籍，这样，靠着这些工具和辅助手段，人们在各个方面尽可能广泛地增强自己的力量，就像增添了手脚、眼睛、血液、时间，以及知识和善意。 财富从满足这些必需品开始。在这里，我们必须重申大自然给这些北方地带立下的铁规。首先，她要求每个人必须养活自己。如果他的父辈凑巧没有为他留下任何遗产，那么他就得去劳作，省吃俭用，或者增加收入，他必须让自己摆脱大自然强迫乞丐所忍受的痛苦和侮辱。在他做到这一点之前，大自然是绝不会让他休息的：她用饥饿逼迫他，嘲笑他，折磨他，夺走他的温暖、欢笑、睡眠、朋友和日光，直到他努力拼搏，得到自己的面包。然后，大自然不再那么专横，但会以十足的尖酸迫使他去获取一些属于他的东西。每一个仓库和商店橱窗、每一棵果树、每一个小时的每一个想法，都向他展示了一种新的需求，他要用他的力量和尊严来满足这些需求。试图说服自己来放弃欲望是没有用的。哲学家虽早已论述了人的欲望越少就越是伟大，但一个人难道会满足于一间小木屋和一把干巴巴的豌豆？他生来就要富裕。他的整个生命都与钱财息息相关，他的欲望和幻想引诱着他去征服大自然的这个部分或那个部分，直到他在对地球或其他星球的利用中找到幸福，发财致富。除了有吃有住之外，财富还需要城市的自由、土地的自由、科学的便利、旅行、机器、音乐和美术、最好的文化和最好的伙伴。只有懂得利用人类一切设施的人才是富人，只有知道如何从大多数人的劳动中、从遥远的国度、从古代的文化里获益的人才是最富裕的人。整个人类和整个自然之间的关系有如口渴和泉水。万物为他服务。冲刷着赤道和南北两极的大海，也提供了危险性的帮助和力量，而这正是帝国朝思暮想费尽心机所追求的。大海说：“当心我吧！如果你能掌控我，你就可以掌控所有的陆地。”火也一样提供了同等的力量。火、蒸汽、闪电、地球引力、岩层、铁矿、铅、水银、锡、黄金，各种各样的森林，各种气候条件下生长的水果，各种习性的动物，耕种的动力，化工厂的纤维，织机上的梭网，火车头巨大的牵引力，机械厂里产生奇迹的设备，所有庞大而微妙的东西：矿产、煤气、乙醚、激情、战争、贸易、政府，都是他天然的玩伴。每个人的能力不同，对他要利用的工具的兴趣也不一样。世界是他的工具箱，他是成功的，或者说，他的教育达到了这一步，就像他的能力与大自然的联姻恰到好处，或者说是他吸收事物的程度刚好够他应付这个世界。 一个强大的种族之所以强大就体现在这些方面。撒克逊人是世界的商人。现在，历经一千年之后，这个种族仅仅倚仗独立的品质就成为领先的民族，而且，其中具体的一条就是经济的独立。他们不依赖于政府所赐的面包和制定的游戏规则，不依赖于宗族制度，不依赖于靠首领岁入而维持生计的族长制，不依赖于联姻裙带关系——依附体系不适合他们，但是每个人都要承担义务。英国人习惯于认为每个人都该照顾好自己，如果他不能维持并提高他的社会地位的话，他就只能怪自己——因此，英国人享有了繁荣与和平。经济主题与道德密切相关，因为关系到人的独立性能否得到保障这一决定性的道德问题。贫穷使道德沦丧，一个负债累累的人无异于一个奴隶。华尔街认为，一个百万富翁很容易成为一个守信用的人、一个品德高尚的人。但是，如果他没钱的话，没人能指望他保持他的道德良知。当一个人在大西洋沿岸大城市的宾馆和大厦里目睹了人们的挥霍习性、纵情声色、毫无节制、漠视家族和朋友时，他会觉得，当一个男人或者一个女人走投无路的时候，道德意识就会岌岌可危，仿佛美德变成了一种昂贵的奢侈品，或者就像伯克所说的，“它实在过于昂贵，几乎没人能买得起”。他可以列出必需品的清单，并把享乐限定在他自己所满意的界限里。但是，如果他希望拥有思想的力量和特权，自行设计自己的前途，让社会于他有利，那么，他就必须把他的欲望限制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就人而言，能力所及，尽力而为。世界充满了无所事事的轻薄之徒，他们怂恿才子佳人穿上他们设计的花花服装，使这些人宣传他们华而不实的言论，宣称谋生并不值得尊敬，不赚钱也能花钱更令人钦佩。这种蛇蝎般的学说也体现在具有先见之明的选民身上，聪明人并非总是聪明的，他们会五次三番地根据自己的感觉和心情说话，然而只有一次是根据理智发表看法。勇敢的工人如果不受实践支配的话，他就会在举止中流露出这种感觉。他必须以成就的价值，去填补失去的仁慈和优雅。无论是做鞋、雕像、制定法律，情况都是如此。这是一种特权：任何圆满完成的工作都会使主人感到某种自豪感。他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因为忠实的工作会给他带来回馈。站在工作台前的工匠心情平静，神色泰然，他与各色人等打交道时都平起平坐。艺术家的绘画如此惟妙惟肖，以至于所有的批评者都无话可说，雕像是如此的美轮美奂，不曾染上一丝的铜臭，反而使拍卖场变成鸦雀无声的画廊。年轻律师接手的案子——一桩微不足道的小案，令人可怜可鄙——但意志坚定的年轻人看到，这个小孔可以嵌进致命的楔子。他忘掉案子的琐碎性，尽心尽力办好蒂特尔顿鼻烟盒厂的案子，终于一举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