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穆朗玛日记》Epub-Pdf-Mobi-Txt-Azw3 下载在线阅读

  

《珠穆朗玛日记》Epub-Pdf-Mobi-Txt-Azw3 下载在线阅读

王少勇

8.5(96人评价)

 

中国首登珠峰60周年巨献,2020珠峰量特派者以日的形式述珠峰高程量全程。作者在随访程中,原了少人知的测绘登山队员工作与生活状,用意的笔者介了珠峰的危、神秘与纯洁,将七十多个日夜的苦与艰难与收,前行与回首浓缩部《珠穆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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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简介:
拉萨 晴 终于到了出发的这天。我们第一批11名记者从北京启程,经停成都,飞往拉萨。 2019年10月12日至13日,习近平主席访问尼泊尔期间,两国发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尼泊尔联合声明》,其中提出:考虑到珠穆朗玛峰是中尼两国友谊的永恒象征,双方愿推进气候变化、生态环境保护等方面合作。双方将共同宣布珠峰高程并开展科研合作。 为落实两国的《联合声明》,自然资源部会同外交部、国家体育总局和西藏自治区政府组织了2020珠峰高程测量。 目前,国测一大队已经在珠峰周边地区开展水准、重力等基础测量。测量登山队明天将结束在北京怀柔基地的训练,前往西藏羊八井训练基地适应高原环境,计划于5月的窗口期登顶。 中国自然资源报社派出3名记者,除了我,还有高悦和隋毅。他俩是原中国海洋报社的记者,高悦去过南北极和马里亚纳海沟,这次将是他的“第四极”之行。隋毅是记者队中唯一的女队员。 第一批记者队中还有自然资源部宣教中心的杨帆,我的老朋友。新华社2名年轻记者和中央新影纪录片摄制组6人,我暂时还不认识,但之后两个月的相处,会让我们彼此熟悉。在登机口集合时,每人都拖着几件大大的行李,里面装满了个人物品和设备。 成都往拉萨的飞机上坐满了人,都戴着口罩。但当乘务员分发点心后,几乎所有人都同时摘下口罩吃了起来。好在国内的疫情基本控制住了,这种聚集不再那么令人担心。可管控依然严格,在首都机场登机前,每名乘客都要用手机扫码填写健康申明,包括个人最近的旅行经历、接触史、健康状况,还包括目的地,详细到街道。要想走出拉萨贡嘎机场,还必须手持一张纸质的健康申明表,内容和在北京填的电子版大体相同。 我们一行人被西藏自然资源厅办公室的胡志华接走,他另一个身份是中国自然资源报社驻拉萨记者站站长。我们见了面,都笑得很灿烂。 “王记者,一年没见啦。” “是啊,去年我3月25日到拉萨,也是你来接我。” 胡站长领我们到一辆中巴车前,让我们先把行李搬上去。然后来了一个防疫人员,上车对着所有行李喷洒消毒水。等我们上车坐下,胡站长说,辛苦大家啦,隔离14天。对于隔离,我早就有心理准备,说实话,也没什么意见。中国依靠这种隔离的方法有效控制住新冠肺炎疫情,是有目共睹的。自疫情出现以来,西藏只在早期确诊了一例,还是输入病例,从此再也没有增加一例。很多网友说,西藏不愧是净土。为了这片净土,我也心甘情愿被隔离。 中巴车驶进一个酒店的后院,大家看见“西藏岷山银桥酒店”的招牌。隔离的费用由我们自理,服务员会送来一日三餐,每天早晚各量一次体温。 进了房间,不大,但也不算小。这十几平方米就是我未来14天活动的空间。下午5点,明媚的阳光正从窗户照进来,我径直走到窗边,布达拉宫在不远处的红山上闪着金光。那一刻,幸福感涌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拍了许多照片。虽然不能出门,但我可以随时看到布达拉宫,在拉萨隔离,还有比这更好的地方吗? 6点钟,服务员送来了晚饭。我饿坏了,狼吞虎咽把三盒饭菜解决。也许是吃得太快了,没过多久,高原反应袭来,我感觉心跳加速,呼吸吃力,头发昏,眼皮发沉。来拉萨4次了,我第一次出现这么严重的反应。 我拿出血氧饱和度测量仪一测,84%,比在北京时低了15个百分点。我在床上躺下,阳光依然明媚,从布达拉宫方向斜斜地照进来。阳光在我脸上留下轻微的刺痛,全身暖暖的,闭着眼睛却看见白茫茫一片。就这样躺了一会儿,症状依然没有缓解。我再次测了血氧饱和度,74%。我有些紧张了。血氧饱和度过低会导致器官缺氧,特别是容易对大脑造成损伤,严重时有生命危险。之前上高原,我是从不吸氧的,认为那会使身体适应得更慢。但此时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两罐氧气,我毫不犹豫打开一罐,贪婪地吸了起来。 就在3个小时前,刚下飞机时,朋友发微信问我:有没有高原反应?我马上自信地回复:拉萨没问题。是啊,我从未想过到拉萨会出现高原反应。我把前几次高原对我的恩赐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于是,3660米的海拔对我的不够敬畏作出了回应。 大概9点多,隋毅打电话过来,问我有没有反应,她反应比较严重,刚测的血氧饱和度只有69%。她说刚才从床上起身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不知睡了多久被冻醒了。这吓了我一大跳。我违反了隔离纪律,到她的房间去看她——面色憔悴,气力不足,正在大口吸氧。她说刚才正准备休息,几个电话打来,又协调了些事情,结果就晕倒了。服务员送来3支葡萄糖注射液,她喝下一支,脸色渐渐好转。我嘱咐她继续吸氧,不要活动,如果再有什么情况马上给我打电话。她问我:咱们这样,能上5200吗?我说有反应是正常的,两三天肯定就适应了,再说我们还有14天呢,能上去。 回到房间,布达拉宫灯火辉煌,它在我的窗外,却又像在画册里,在梦境中。第一次看见它是10年前,那年国庆假期,我一个人背包进藏,实现了转冈仁波齐的梦想。在那段青春的岁月里,来一次高原,仿佛充满了电一般,浑身都是劲儿。可回到平原,过不了多久这电就用完了,又开始怀念高原,开始心痒痒。我甚至曾大言不惭地说,这才叫高原反应。于是10年来,我又到了高原许多地方,看到许多终生难忘的景色,经历了许多所谓的高峰体验。但我还没亲眼看到过珠穆朗玛峰,她就在那里。 哦,对,按规定,今天还不能算在隔离14天的数字里面。今天只是前奏,今夜只是前夜。 3月18日 拉萨 晴转多云再转晴 昨夜的睡眠很糟糕,一直恍恍惚惚,可能只睡着不到两个小时。总是觉得只用鼻子喘气不够,就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这样又使得喉咙干燥,疼痛。早晨起床后,症状似乎好了一些,但情绪有点低落。这才是正式隔离的第一天啊,这才是七八十天征程中的第二天啊。 吃过早饭,又开始头晕,我逐个询问其他队员的情况,都出现了高原反应,不过也都有所好转。专家的研究显示,3月是西藏含氧量最低的月份之一。有反应是正常的,我鼓励自己,也鼓励大家。 什么样的人容易出现高原反应?人在什么状态下容易出现高原反应?似乎并没有明确的说法。但我想,放松的心态,愉悦的心情,一颗对神秘自然的敬畏之心、感恩之心、朝圣之心,或许比红景天、高原安之类的药物更有效吧?无论如何,焦虑都不是好办法。我干脆不再测量血氧饱和度了,该升上去的时候,自然会升上去的。 上午一直老老实实地半躺在床上看书,关于上次珠峰测量的纪实。吃过午饭,把手机调成静音,想好好睡一觉,幸运的是我居然很快就睡着了,还睡得很香。一觉睡醒,不仅身体舒服多了,心情也变好了。 窗外的布达拉宫时而被阳光照耀,时而被云雾覆盖。在群山的怀抱中,它看上去并不高大,甚至还不如近处的吊车显得高大。但怎么看,它都不像是属于人间的宫殿。窗外的近处是一片居民区,有一条松柏簇拥的小河,几幢四层的黄色楼房被青灰色的山揽在怀里,山顶还有若隐若现的积雪。一个穿白色棉袄的小女孩正在居民区的空地上打羽毛球。她蹦跳着,喊着,笑着。她的笑声让眼前的一切充满活力,充满人间气息。由于视线被遮挡,我无法看见她对面的人。谁在那边接她打过去的球呢?她的爸爸还是妈妈? 想起昨天早晨5点钟离家时,我和妻道别,儿子也醒了。他在床上躺着,迷迷糊糊地看着我,跟我说了声拜拜,然后转过身去。到了机场,妻发来信息,说我走后儿子一直在哭。我最近一段日子都在和他告别,尽可能地抽出更多的时间陪他读书、下棋、玩游戏。之前买了一本《给孩子的故事》,只给他读过两三篇,汪曾祺的《黄油烙饼》他很喜欢。最近一段时间,我每天都读一篇给他,读完就用铅笔在目录上画个勾。看他专注聆听的样子,看他不时露出的笑意,我感到幸福。可那本书还有好几篇没读完,我就要出发了。把书放回书架的时候,我想,我还有机会给他读完吗? 我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反而我总是愿意抱有希望。但我深深地相信人生之无常。特别是母亲的患病离世,让我习惯于把每一次都当成最后一次。于是无论与谁相处,我都常常想,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见面,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拥抱,这或许是最后一句话。于是我把相处当成是告别的过程。 我写过一首叫《生日》的短诗:妈妈,32年前的今天/我经过一条短短的通道/来见你第一面/紧接着,就用一生长长的时间/来与你告别。如果一个人,所有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够与他相聚,那么所有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够与他告别。 如果我身体不出现意外,能够坚持到5月底这次测量任务结束,也不过两个半月的时间。比起那些我采访过的许多地质队员、测绘队员,动辄离家半年在野外工作,真的不算什么。人间太多离别,滋味各不相同。 现在已近晚上10点钟,隔离的第一天即将结束。安静极了,不知大家都在各自的房间里做些什么,有着怎样的心情。我乐观地认为,明天一觉睡醒,我肯定就满血复活了。嗯,明天开始把工作一项一项梳理,一项一项准备。毕竟,这次带着重要的任务。 3月19日 拉萨 雪后转晴 早晨8点多,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拉开窗帘,哇,松树上、屋顶上、山峰上全都一片洁白,下雪了!布达拉宫在云雾中,和远处山顶的白雪连在一起。 如果没有这场雪,我今天日记的开头肯定还是:昨夜的睡眠很糟糕。昨天我从吃过晚饭就一直坐在电脑前打字,直到凌晨。或许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能支撑这种工作强度。睡觉前,我突然感到胸口发闷,继而左胸疼痛,一阵阵收紧。心绞痛,之前也有过,但这是第一次在高原出现。我赶紧打开一罐氧气,靠在床头,一口一口地吸。这样过了一个小时,越吸越困,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疼痛依然没有缓解,我不敢睡,怕万一醒不过来了。 我埋怨自己,怎么就没带瓶硝酸甘油来呢?给服务台打电话也没人接,肯定都去睡觉了。经理曾留过一个应急电话,让有情况找她,但这么晚了,实在不忍心把她从睡梦中吵醒。打扰人和麻烦人是我最不愿做的两件事。这样又过了一个小时,2点多了,左胸依然很疼。可我坚持不住了,躺下来,打算就这样睡去,我甚至接受了醒不过来的可能。 就在那意识有些迷糊,半梦半醒的状态下,我心中先冒出一个念头:诗集还没出呢,还有几首诗没写。紧接着一个念头:没出就没出吧,没写就没写吧。似乎可以死了。但突然又一个念头让我一下惊醒:王旗没了爸爸怎么办?后来我还是睡去了,幸运的是,我又醒来了。可能我有点过度紧张,小题大做,自己吓唬自己。但这突发的状况让我知道,在我确信自己可能面临死亡的时刻,最牵挂的是诗和孩子。 早晨起来,疼痛消除了。虽然因睡眠不好而后脑勺沉重,但感觉呼吸顺畅,四肢轻快。我想,高原在给我最后一次考验之后,终于还是接纳了我这个老朋友。测了一下血氧饱和度,88%,升上来了。我在网上查“高原的血氧饱和度正常值是多少”,但都是些内地医生的回答,一律是不能低于90%。我不相信这种说法。我发信息问一个曾经的援藏干部,之前在拉萨采访他时,看到他办公桌上放着一个血氧仪。答案马上来了:一般不吸氧情况下能到90%就很难得了,低于80%的话就有高原反应的迹象了。看来我完全正常了。午休后我又测了一次,93%!我兴奋地想大喊:我又回来啦! 高原反应离去了,今天的工作效率也很高。上午,我起草了这次报道的任务清单和分工,制作成图表。最怕就是不知道该干什么,当任务一目了然后,心里会踏实很多。下午,我拟订了采访7位测绘专家的提纲,将其他媒体的采访提纲汇总、分类,明天分别发给各专家。 楼下有十几个戴着口罩的年轻人在调试经纬仪,一定是国测一大队的队员,让我感到很亲切。如果不是因为隔离,我肯定跑下去找他们聊天了。他们没有被隔离,应该是早就来西藏工作了。测量珠峰的高度,并不是爬到山顶观测一下就行了,之前还要做大量的基础测量工作。要在珠峰周边地区开展GNSS、水准、重力等测量。 水准测量是以我国的高程基准体系为基础,将高程一步步传递到珠峰脚下各交会点。交会点队员通过测量距离、角度,计算珠峰的高程。以上属于传统大地测量手段。而GNSS(全球卫星导航定位系统)属于现代大地测量手段。重力测量有助于优化珠峰地区的大地水准面精度,相当于在这两种测量手段中架起一座桥梁。采用多种手段,是为了最终得出更加精准的珠峰高程。 傍晚时打电话让服务员帮我送一盒火柴、一包纸巾、一个垃圾袋。没过多久,一个藏族大姐就送来了,我接过,两包纸巾、两个垃圾袋,火柴呢?大姐戴着口罩,但我看见她的眼睛恍然大悟般地一亮:哦,火柴,对不起,我马上给你送来。说着她转身就跑。我连忙喊:没关系,您别跑啊。她已经消失在楼道的拐角。我因这淳朴和可爱而深深地感动。 今天,在很多时刻,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布达拉宫的方向。布达拉宫的白墙,山顶的白雪,雪上的白云,都浸泡在纯白的阳光中,白色变幻着,相互映照着,融化着。我望向那个方向,当阳光刺眼,我隐约看到一幅虚幻的景象,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可以用布达拉宫来称呼它,我也可以用冈仁波齐、玛旁雍措、珠穆朗玛,用很多的名字来称呼它,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知道它一直都在那里,那令人渴望靠近却永远无法抵达之处,或许又是每个人最终的归宿。 某微信公众号今天推送了一篇纪念台湾诗人洛夫逝世两周年的文章。洛夫逝世已经两周年了?时间真快啊。洛夫一生的创作走了一条回乡之路,从后现代无意识写作回归到中国古典之美和禅意。我喜欢他回归后的诗。他写六月朦胧的爱情“在涛声中呼唤你的名字而/你的名字/已在千帆之外”,他写在边境遥望祖国的山河“一座远山迎面飞来/把我撞成了/严重的内伤”,他写深夜里读信“子夜的灯/是一条未穿衣裳的/小河/你的信像一尾鱼游来”,他写给母亲上坟“我为你/运来一整条河的水/流自/我积雪初融的眼睛”。望着那云朵,我想,洛夫也在这里吧。是的,我读过他的诗,喜欢他的诗,对我来说,他就在我的云朵里。 隔离的第二天就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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