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的画像:从文明的起源到两次世界大战》Epub-Pdf-Mobi-Txt-Azw3 下载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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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恩利·布拉德福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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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接欧、、非三大洲,自古以来具有重要的地理位置,也是孕育西欧文明的摇篮。数千年来,人在地中海的海面上航行、开展易、发动战争,在地中海沿岸地区和岛屿上建立了城市、殖民地和帝国。

 

厄恩利·布拉德福德花了近30年,走访了地中海地区的几乎每一个角落,他发现这片海洋不在地理上可以作一个整体,而且具有连贯史,但目前市面上并没有一本完整述整个地中海史的著。于是,他开始撰写一部地中海通史:从早期的埃及人、克里特人、腓尼基人,到古典代的希腊人及其他民族,初生的地中海的史和文化展在我眼前;后来,地中海相为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的国内海域,又被阿拉伯人和土耳其人占,后者建立的帝国在1565年的耳他攻城战时达至;到了18,地中海重回欧洲人的怀抱,然而英国人和法国人一直在争夺该地区的霸;拿破仑战争、伊士运河的修建、两次世界大等成地中海近期史上重要的事件。作者的述截至二战结束,而且关于二只是有重地介了某些方面,是因认为,史家不能与他述的史离得太近,至少要一个世,人才有可能正确地认识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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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二次入侵 马拉松战役结束不久,米太亚德当之无愧地成为当时的英雄人物,他认为雅典下一步该采取的行动是夺回基克拉泽斯群岛。这些岛屿曾经心甘情愿或迫不得已地与波斯人合作,雅典要确保自身城邦的安全,就必须要确保这些岛屿的安全。这是一个明智的结论,因为基克拉泽斯群岛就如同爱琴海的盾牌或外围壁垒,保护着阿提卡和伯罗奔尼撒的大陆海岸。 出于种种原因,包括雅典人不愿意在刚耗费了巨资之后再拿出很多的钱,雅典议会只是敷衍地表示将支持这一行动。但是,米太亚德承诺他可以设法招募一支远征军并承担相应费用。他将眼光投向了富饶的帕罗斯岛。他满怀信心,如果能拿下具有最重要地位的基克拉泽斯群岛,那么他将可以从波斯人那里获得足够多的利益,从而使雅典受益,这可以支持他开展之后的竞选活动。不幸的是,他进攻帕罗斯岛的行动以失败告终,他自己也身负重伤,回到雅典后被人们指责为造成巨大开支的始作俑者。他的伤口生了坏疽,公民大会的所作所为对他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不久之后他就去世了。那时候的雅典和此时一样,是一个沉迷于政治的危险城市。 雅典人选择地米斯托克利来领导希腊抵抗波斯人的第二次入侵。他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政治家和具有远见卓识的现实主义者,见证过雅典的虎口脱险及其扩张最终定格在海洋上的过程。他最有竞争力的政治对手是阿里斯提德(Aristeides),后者因为廉洁奉公(这在希腊政治生活中实属罕见)为人们所熟知,被称为“正义之士”。由于一项奇怪的雅典制度,即选民每年会在陶片上写下他们认为国家最讨厌的人的名字,阿里斯提德最终被放逐。如果一个人得到足够多的票数,那么他将会被流放十年。根据记载,倒霉的阿里斯提德帮助一个目不识丁的公民在陶片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但是他禁不住问这人为什么选择放逐阿里斯提德。出人意料的是,这人回答,“因为我听到他被人称为‘正义之士’就感到恶心和厌恶”。 地米斯托克利和他的政党取得了胜利,这是雅典之幸。他们属于“海军党”,而这正是雅典以及整个希腊在即将爆发的冲突中所需要的。 A.R.伯恩在他的《希腊史》中写道:“穷人比富人更欢迎地米斯托克利发展海军的政策,因为富人需要为这项政策买单。”在古希腊,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海军党”通常被认为代表了民主。与此相对,“陆军党”的领导人通常是富人,因此“陆军党”一般被认为是代表富人的政党,如阿里斯提德就属于“陆军党”。富人自己提供盔甲,不需要报酬。因此,到军队服役被认为是成为“绅士”的一个要素。海军则需要大量的穷人和工人阶层的积极合作,以便建设和维持军队,显然它更像一个“民主”体制。 地米斯托克利所在的政党胜出,再加上在城邦银矿山中发现的储量丰富的新银矿这一意外之财,使雅典得以建立庞大的三层桨战舰海军舰队。这就是德尔菲神预言的“木墙”,它是雅典最好的防御措施,地米斯托克利曾明智地将其解释为具有重要意义的战船。在公元前480年波斯人入侵前的三年间,雅典海军拥有的三层桨战舰已经增加到200艘。如此大幅的增长必然导致战船质量和人员素质的下降。希罗多德在对新战船的描述中说,它们比敌船更“重”(这并不是优势),并且“后者在航行方面更胜一筹”,但是在即将到来的实战检验中,这种质上的“稀释”并没有使它们的战斗力严重下降。事实上,雅典海军由雅典人建立并且操控舰船的也是雅典人,与波斯海军的联合舰队相比更具优势,波斯战船大部分由腓尼基人建造,并且船上配备的人员来自许多不同的民族和盟友。 公元前486年,大流士的长子薛西斯(Xerxes)继承了他父亲的王位,成为新的波斯国王。尽管希罗多德说薛西斯早已决定进攻希腊,但是此时他还无法立即付诸行动。波斯人统治下的埃及爆发了严重的叛乱(他继位后的第一年就果断粉碎了这次叛乱),导致他无暇进攻希腊。随后不久,在巴比伦爆发的另一次叛乱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再一次残酷地镇压了这次叛乱,巴比伦古都的寺庙化为一片焦土,财宝被抢劫一空。然而,尽管这些军事行动牵扯了他的精力,但是他仍然成功地让波斯帝国准备好发动针对希腊人的战争。他下定决心确保不会因准备不足而失败(他和他的幕僚认为准备不足是马拉松战役失利的原因),将帝国的所有资源用来建造战舰,以及让当时世界上最大规模的入侵部队备战。 经过整整三年的时间,驻扎于当地的一支波斯军队在无数被奴役的希腊人和其他种族民众的协助下,在阿索斯山地峡上挖开了一条运河。尽管希腊人认为这简直是异想天开,但这是非常明智的行动。薛西斯不希望自己的舰队途经十年前波斯舰队的伤心地。波斯军队行军路线将要经过的地方都修建了大型的仓库,并在仓库中备好粮食。一位希腊作家说,行军沿途所经之地也储备了大量咸肉。尽管军队实际到达时会大肆践踏土地,就像蝗虫吃庄稼一样,但是也需要通过一种有效的方式来维持军队的生存。 包括希罗多德在内的希腊人后来都将所有这些准备工作视为薛西斯狂妄自大的证据,这一事实无非表明他们自己无法理解庞大国家和帝国运行的复杂性。希腊城邦往往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直到马其顿帝国崛起和亚历山大大帝征服四方之后,希腊人自己才不得不面对组织和官僚主义的问题,这是帝国统治的组成部分。 另外一项伟大的工作是搭建著名的“船桥”,后来希腊人还对其嗤之以鼻,但这是非常实用的。实际上,波斯人搭建的不是一座桥而是两座桥。它们都建在赫勒斯滂(Hellespont)[1]的狭窄区域,军队通过船桥可以向前行进。希罗多德记载,桥梁由674艘战船组成,“为了减小缆绳的张力,他们让战船正对洋流方向停泊,与他们实际支撑的‘船桥’呈直角方向。尤其是在洋流上游和下游都下了重锚,投在战船东侧的船锚是为了抵御从黑海方向吹向海峡的风,而向西方和爱琴海方向投下的船锚是为了抵御西风和南风。他们在三个地方留下间隙,这样可以让其他船舶自由出入黑海”。 似乎没有理由怀疑,除了一些来自小亚细亚的希腊工程师以外,这座超乎寻常的海上桥梁的首席建筑师就是腓尼基人。即使在这段时间里,希腊人已经证明了自己在海上的实力,但提尔人和西顿人在海洋建筑、绳索缆线方面的知识仍然比地中海周边其他任何其他民族都要先进。的确,希罗多德谈到了横跨阿索斯山地峡的运河,在那里从事这项工作的工人都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将运河的顶部与底部挖掘成相同的宽度,结果是两侧都出现了塌陷。唯一没有犯这个错误的民族就是腓尼基人,他们挖掘的运河顶部宽度是底部宽度的两倍。正如希罗多德所观察到的那样,“就像在其他所有实际问题中,腓尼基人……通过这件事……展示了他们的技术”。如果入侵希腊的行动最终以失败告终,那么当然不应归咎于希腊人自古以来的宿敌——腓尼基人犯了错误。 到公元前481年,即使是希腊大陆上最偏远的希腊村庄或伯罗奔尼撒半岛都不可能还没有听说过波斯人正在进行的准备工作。建设舰队、集结军队、挖掘运河以及搭建令人惊叹的赫勒斯滂“船桥”,这些行动令整个地中海东部地区都感到震惊不已。当时人们所知的最伟大的帝国只有一个目的:征服和统治希腊人。 西西里岛的僭主革隆愿意提供帮助。他表示愿意提供200艘三层桨战舰(相当于雅典新建成的舰队中战船的数量)、2万名配备铠甲的步兵、2000名骑兵以及同等数量的弓箭手和弹弓手来帮助其母邦。作为提供如此庞大军队的回报(他同时还愿意在战争期间向希腊军队提供西西里的粮食),革隆要求拥有所有军队的领导权。毫不意外地,斯巴达和雅典均不接受这一提议。作为历史悠久且地位尊贵的城邦,以及在即将开始的战斗中必然会首当其冲的城邦,他们根本无法容忍这个殖民地的暴发户掌握最高指挥权。他们可能甚至怀疑革隆的动机并非毫无私心的。如果在他的帮助下战胜了波斯人,他们很可能会发现自己摊上了一个无法摆脱的麻烦人。对于古希腊来说,西西里岛拥有丰富的可耕作土地、森林、金属和矿产资源,发展潜力巨大,其地位相当于许多个世纪后美国相对于欧洲的地位。对于这样财大气粗的“远房亲戚”的帮助,无论他说得何等天花乱坠,总会令人怀疑,这种帮助明显附带了太多的条件。无论如何,革隆很快也将自顾不暇。当波斯人组织好军队并准备向希腊进发时,迦太基决定在地中海西部发动一次大规模的军事袭击。迦太基人异想天开地认为希腊人在他们的本土将不堪一击,因此,这似乎是对他们的主要殖民地发起攻击的绝佳机会。 公元前480年,对希腊及其文明的未来是一个具有决定性意义的年份。尽管没有证据表明波斯和迦太基已经结盟,但是当波斯对希腊发动进攻时,迦太基人对西西里岛的希腊人发动了一次大规模袭击,这似乎并不是偶然事件。迦太基的行动可能纯粹是投机行为(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人在远东袭击美国人和英国人一样)。尽管革隆统治的领土及其首都锡拉库萨都非常富裕,但革隆还是被迫需要征收沉重的战争税。他的王后戴玛瑞特(Demarete)将自己的珠宝捐给了国库,后来多个世纪的皇室贵妇们也沿袭了这种做法。一些铸造最为精良且最有名的10德拉克马货币上就刻了她的名字。战后在锡拉库萨铸造的这些货币被称为戴玛瑞特币。 公元前481年春,“薛西斯国王,万王之王,全地之王,大流士之子”指挥部队离开波斯出征。古代人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军队。即使考虑到希腊人易于夸大军队人数的倾向,与当时的世界人口相比,这支军队的人数也肯定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伟大的薛西斯国王任命了29名将军,每人指挥6000名士兵,这样就是174000人。我们根据希罗多德和其他资料的记载,还知道有大约8万名骑兵,以及来自印度和利比亚地区的战车、来自埃塞俄比亚的野战步兵和波斯帝国的精锐部队“长生军”[2]。我们再次引用希罗多德的话:“攻打希腊的不是一个国家,而是整个亚洲;除了大江大河,其军队所到之处的溪流均被其喝干。” 面对这种看似不可抗拒的力量,许多较小的希腊城邦已经准备接受薛西斯的统治就不足为奇了。伯罗奔尼撒地区的一个大城邦阿尔戈斯(Argos)并不愿束手就擒,克里特岛则在整个战争期间维持中立。 即使在这一刻,希腊人之间仍然存在巨大分歧。受斯巴达人保护的一些沿海城邦不愿接受雅典的指挥。地米斯托克利认识到团结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团结意味着由斯巴达海军上将指挥整个雅典舰队,那么他也会同意这样做。为此,他在国内受到了大量批评,但他的行动是明智的,并且类似政治家的手腕。革隆收回提供军队的提议之后,希腊的防御工作落在了雅典、斯巴达、少数几个岛屿以及伯罗奔尼撒地区的斯巴达盟友身上。当薛西斯完成准备工作并集结部队进发时,希腊人只有大约12个月的时间来解决他们的分歧并完成海军和军事训练。 公元前480年5月,薛西斯国王命令军队从萨迪斯(Sardis)出兵,那里是小亚细亚地区一座古老的城市,他曾在那里过冬。1万名士兵组成的“长生军”护卫着薛西斯,随后是包括他自己的兄弟和表兄弟在内的波斯贵族,薛西斯肯定对他们能战胜希腊胸有成竹。即使按照最低数量估计,他的军队也拥有大约20万名士兵,并且还有随行的舰队。希罗多德估计舰队的桨手、水手和海军士兵的数量大约有50万(毫无疑问他高估了)。薛西斯在古老的特洛伊城稍做停留,为特洛伊的雅典娜祭献了1000头牛。显而易见,他的目的是让雅典娜保佑他成功攻打希腊,数个世纪之前,希腊人已经抛弃了她所属的这座古城,特洛伊人也已流落四方。 [抵达赫勒斯滂的阿卑多斯(Abydos)之后]薛西斯此时想检阅自己的军队。在附近的一个土丘上,阿卑多斯的百姓根据他的命令准备了供他使用的白色大理石宝座。国王坐在宝座上,向海岸俯视的时候就可以一眼看到整个军队和海军舰队。当他检阅军队的时候,他突然想欣赏一下舰船竞赛。于是舰船开始比赛,结果来自西顿的腓尼基人获胜,他观看了比赛,检阅了军队,这让他兴致高涨。这时,当他看到他的舰船布满了整个赫勒斯滂海峡,阿卑多斯的整个海岸和原野都挤满了他的军队时,他先是为自己感到自豪,而后却潸然泪下。薛西斯的叔父阿塔巴努斯(Artabanus)曾经直陈己见,劝说薛西斯不要征伐希腊,他此时就在薛西斯身侧。他注意到薛西斯在哭泣,就对后者说:“国王陛下,您此时的举止和你刚才的举止反差真的是太大了!您刚说您是幸运之人,此时您却又悲泣起来。” 薛西斯回答说:“刚才我在思考的时候,一个念头跳入我的脑海,人生苦短是一件何等令人伤心的事情,这里成千上万的人中没有一个人能活上一百岁。” 这件事展示了这位伟大国王身上散发出的人性光辉。希腊作家常常将他描绘成一位典型的东方专制者。只有希罗多德展示了薛西斯身上人性化的一面:他对敌人的宽容、他的慷慨大度和对自然之美的热爱。尽管希腊人通常称波斯人为“野蛮人”(barbarian),但“barbaros”(野蛮的)一词只不过是指那些不讲希腊语的人,因为希腊人认为其他语言就像绵羊发出的叫声一样令人难以理解。实际上,在他们当时所处的历史阶段,波斯人可能是世界上文明程度最高的民族。他们有强烈的荣誉感和正义感,并且非常热爱自然和体育。如果说他们有一个主要的弱点,那就是他们的“绅士法则”,这导致他们普遍鄙视商人、工匠和商贸活动。另外,希腊人是“小店主之国”(a nation of shopkeepers,后来英国人也被这样称呼)。对于一名绅士应该如何生活,只有斯巴达人与波斯人的想法相近。因此,波斯人尊重斯巴达人。薛西斯当然不是野蛮人。他所信奉的琐罗亚斯德教远比希腊人的众神教先进。 在薛西斯的部队通过船桥渡过赫勒斯滂后,他们步步为营、向西进军,穿过色雷斯,一直抵达斯特里蒙河,这里的工程人员已经完成了桥梁的搭建。波斯使者已经被派往希腊所有主要城邦,要求这些城邦缴械投降。许多城邦特别是希腊北部的城邦纷纷表示愿意投降。但是,没有使者前往雅典和斯巴达,因为他们故意杀死了之前由薛西斯的父亲大流士派来的使者,这让雅典和斯巴达在希腊城邦中尤其显眼。 即便在当时的历史阶段,人们也早就认识到使者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因此,雅典人和斯巴达人的行动必然被解读为如果波斯人胆敢进犯,那么只管放马过来的意思。(斯巴达人将使者扔进了水井,并且说井底有波斯人希望得到的水源和泥土。)[3] 当舰队驶过横断阿索斯山地峡的运河时,当一艘又一艘战船划破圣山背风处的平静水面时,陆上的波斯军队无情地横穿整个半岛北部。陆军认为帖撒罗尼迦(Thessalonica)[4]在他们的攻打下只能坚持一天的时间,于是计划在塞尔迈湾(Gulf of Therma)与海军会师。那时攻打希腊就万事俱备了。 希腊人的战略是尽可能在距离城邦最远的地方开战,即阻止敌人进入其最北方的领土,他们已经派出一支由斯巴达人和雅典人组成的军队前往坦佩的沿海要塞。地米斯托克利本人指挥雅典军队,还有一名斯巴达指挥官指挥伯罗奔尼撒军队。 从理论上说,坚守坦佩沿海的关卡是明智的决定,但实际上这被证明是不可能做到的:当地的塞萨利人渴望投入波斯的怀抱,而位于希腊半岛南部的希腊人又沮丧地发现波斯人可以经由他们一直以来忽视的内陆通道绕开坦佩的海岸线。因为当地人乐意将这些道路“卖给”波斯人,再加上当地居民对他们存在敌视情绪,以致他们很难驻扎下来,雅典人和斯巴达人决定撤军。他们重新集结舰船,再次向南航行。 地米斯托克利可能从未支持过这次行动,他很高兴能回来指挥他在雅典新组建的海军。然而,作为军事强国的斯巴达,知道对波斯人的战争必须首先取决于在陆上的战争。地米斯托克利则具备海员的直觉,他认为一支强大的入侵部队返回自己的国家时需要借助战船,那么对敌人的致命打击就是摧毁其舰队。 随着波斯军队的逼近,整个希腊陷入了沮丧和迷茫。甚至德尔菲神谕(德尔菲神庙的祭司有可能已被波斯人用黄金收买)似乎也只是一条不痛不痒的建议,即希腊人的抵抗是毫无希望的。对于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各城邦一致给出了令人沮丧的反馈意见,其中只有两个似乎有望最终实现。一个是德尔菲神庙的祭司向人们提出的建议,即“向风祈祷”;另一个包含了大量晦涩的表述,其中有一条是“人们将会在神圣的萨拉米斯遭受沉重打击”。由于萨拉米斯湾是地米斯托克利和他的朋友计划保卫自己城邦的地方,所以这些话让人有些吃惊。假定德尔菲神谕是针对希腊人的,许多人认为这是指希腊舰队将受到“沉重打击”。然而,地米斯托克利是个乐观主义者。他相信自己对神谕的解释是正确的:将被摧毁的不是希腊人,而是波斯人。 整个希腊位置最重要的地点就是月神岬(Strait of Artemisium),这个海峡因一个供奉阿尔忒弥斯女神的小神庙而得名,这座神庙坐落在埃维亚岛北端的岬角上。在大流士发起的第一次入侵希腊的战争中,这个岛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避免了阿提卡和希腊其他地区遭受来自北方的入侵。很少有海军指挥官会如此轻率地冒着舰队东部暴露无遗的危险南下,尤其是在吹北风的时候。很明显,他们应该穿过月神岬,沿着阿提卡和埃维亚岛之间狭窄的水道向南航行。由于战船大部分时间需靠划桨行进,因此很容易预测入侵舰队(速度可能受到限制,仅为1.5节)会尽量保持行驶在埃维亚岛的背风处。因此,月神岬是整个海战战局的关键所在。希腊人派出200艘希腊三层桨战舰,分别由雅典人和伯罗奔尼撒人率领100艘,守卫着海峡的入口。 希腊人被迫从坦佩的要塞撤出后,此时在月神岬的阵地遭受来自北方的严重威胁。希腊大陆上还有最后一个地方,在那里希腊军队可以阻击入侵的波斯军队。那就是狭窄的塞莫皮莱(Thermopylae)山口,即温泉关。如果波斯人想要占领阿提卡,并且切断在月神岬的希腊舰队与其基地的联系,那么这里就是他们的必经之地。 和上一次波斯人入侵时一样,此时又恰逢斯巴达人需要等待满月之时方可出兵的时节。但这一次,斯巴达人意识到波斯人对整个希腊形成了巨大的威胁,以至于即便是宗教仪式也无法约束他们。然而,他们准备仅派遣一位国王(斯巴达实行双君主制)和有限数量的军队参战。列奥尼达(Leonidas)将另一位国王留在斯巴达,率领300名王家护卫队的斯巴达士兵和大约2000个奴隶(不具有选举权的国家底层成员)向北进军。列奥尼达还从阿卡狄亚招募了另外2000名士兵,并从维奥蒂亚(Boeotia)招募了700名士兵。斯巴达国王打算用大约4000人的兵力坚守温泉关。 在斯巴达人抵达温泉关并安营扎寨后不久,已经在希腊全境都安插了间谍的薛西斯国王派出一名探马前往温泉关,去打探温泉关共有多少兵力驻守以及兵力部署情况。探马回来禀报情况后,薛西斯惊讶万分:驻防的希腊兵力如此之少,别说试图抓捕这个探马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探马说:“有些人裸身操练,其他人则一直在梳头!”薛西斯起初认为这个人一定是在撒谎或开玩笑:希腊人面对东方强大帝国的态度怎会如此轻率?希腊叛徒德马拉特斯(Demaratus)赶忙向他解释说,这是斯巴达人典型的表现。 他说:“他们是为了阻止我们占领这个关口而来的。他们正在为即将来临的战争做准备。斯巴达人习惯在上战场前梳头发。” 薛西斯还是无法相信他说的话:“人数如此之少的军队怎么可能和我的大军对抗呢?” 德马拉特斯回答说:“如果事情不是这样,就骂我是一个骗子吧。”A.E.豪斯曼正是根据这个著名的故事才写下了以下诗句: 拥有东方一半土地的国王, 他从那日出之地远征而来。 他们的战士把河水都喝光, 竖井的水被他们全部用完; 他将白白死去, 无法返回故乡。 斯巴达人坐在海水打湿的岩石上, 梳着他们的头发。 当薛西斯的军队长驱直下对温泉关发起攻击时,他的舰队从其锚点塞尔迈启航。此时已经是8月下旬,爱琴海偶尔会遭到来自北方大风的侵袭。在整个盛夏季节,所有地中海地区的温度都在缓慢升高。大气压力的微小变化足以打破平衡:随后,热空气会突然之间像一个巨大的气球一样从海面上升起,而来自北方的冷空气会咆哮着奔向南方,将热空气取而代之。这就是德尔菲神谕所说的“向风祈祷”,而希腊人的祈祷将会得到回应。 从塞尔迈出发,他们航行了一天,波斯舰队的大部分战船沿着贫瘠且荒凉的马格尼西亚(Magnesia)海岸航行。他们前方是塞皮亚斯角(Cape Sepias),在它的对面是斯基亚索斯岛(Skiathos),这座岛就像在有风的海面上盘旋的海鸥。如今,人们将斯基亚索斯岛与邻近的斯科派洛斯岛(Skopelos)之间的海域称为“风之门”。 波斯舰队的船长们未能在日落之前绕过塞皮亚斯角,他们无法确保月神岬的安全,因此被迫不情愿地在海上抛锚。航行在前方的舰船可以将其船尾迅速地靠近陆地,但是其他舰船几乎找不到合适的海滩空间,只能就地抛锚。 希罗多德写道:“第二日,黎明时分,天朗气清……”这种令人愉快的平静往往预示着将会刮起东北风。密史脱拉风(maistro),以“暴饕之风”(master wind)的名字为人所知,通常是在万里无云的情况下突然就狂风大作。这种风刮起来之前,不会出现预示狂风将起的雨云,也不会有先飘过来的高层云为水手提前预报。这一天,波斯舰队正准备沿海岸航行。从东北方肆虐袭来的狂风将波斯人的数百艘战船困在海岸背风处。“他们当中那些预料到风暴即将袭来,以及正好停靠在有利位置的人设法将舰船停在海滩上,在战船被损坏之前上岸,这样也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但是,那些在海上遭遇风暴的舰船,有的被卷到岸边,有的被卷到皮立翁山(Mt Pelium)山脚下所谓的‘烤炉’附近,有的搁浅,有的被卷到塞皮亚斯角附近,还有一些在墨利波亚城(Meliboea)和卡萨奈亚城(Casthanea)附近被风暴摧毁。据估计,这场灾难至少导致400艘波斯战船被毁,造成的生命和财产损失更是无法估量。” 根据希罗多德的说法,雅典人在埃维亚岛背风岸观察到即将起风的时候,便向北风之神波瑞阿斯(Boreas)祈祷。北风之神眷顾他们。狂风持续了三天,这有点反常,因为在8月这种大风通常最多只持续24小时。[战争结束之后,雅典人没有忘记他们对北风之神的感恩之情,在伊利苏塞河(River Ilissus)河畔修建了一座北风之神的神庙。] 希罗多德可能夸大了损失,就像他也夸大了波斯舰队的战船数量一样,但是毫无疑问,波斯人在这场灾难中损失了十分之一的战船。但希腊战船安全地挺过了这场风灾,它们撤退至埃维亚岛的背风岸并一直等到大风停下来。然而,当希腊人再次向北进军收复他们的军营时,他们惊讶地发现竟然有数百艘波斯战船幸存下来,并悄悄地驶入海峡入口以北的帕加塞湾(Gulf of Pagasae)[5]的安全区域。希腊人成功围截了15艘战船组成的小队,这个波斯舰船小队的指挥官犯了一个不幸的错误,他误认为在月神岬之外的希腊舰队是波斯舰队的组成部分。波斯人的另一支舰队后来被派往南部,绕向埃维亚岛并控制了安德罗斯海峡(从而切断了希腊人与他们的大本营之间的联络),这支舰队又被另一场风暴困住,在天气恶劣的埃维亚岛一侧被摧毁。截至此时,海上诸神似乎都更偏爱希腊人一些。但是,希腊人即将面临来自陆上的巨大考验。 薛西斯麾下的米底人部队开始进攻希腊温泉关的要塞。薛西斯无疑确信他指挥的庞大军队将会打败镇守这处狭窄通道的人数较少的军队。薛西斯以及他手下的将军们可能不了解,在像温泉关这样狭窄的地方,相比于那些杂牌军,具有优势的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他们会谨慎地选择他们防守的位置。米底人军队付出了高昂的代价,最后以失败告终,随后薛西斯派出“长生军”与希腊人开战。即便是“长生军”也没有取得更大的战果。 希罗多德提到了斯巴达人先进的训练和武器。他还提到了一种战术,即转身佯装撤退,斯巴达人通过这种战术多次戏耍敌人。遇到这种情况,波斯人会立刻“大声呼喊,认为取得了胜利”。但是,这时候斯巴达人会突然转过头来冲向他们,在敌人还沉浸在乐观的情绪中时,经过严格训练的他们会精准地砍倒敌人。需要特别提到一种武器,这种武器就是强大的长矛,它们比敌人的长矛要长一半。 在整整两天里,波斯军队不断朝希腊人的防线发起进攻;但是在整整两天里,除了失败他们一无所获。希腊人没有因为敌众我寡而闻风丧胆。希罗多德引用了迪埃尼斯(Dieneces)[6]的话来说明在面对庞大的波斯军队时斯巴达人采取的“简单”的应对方式。在战斗之前,一个见过波斯军队的人曾警告说,他们有数量众多的弓箭手,以至于他们射出去的箭可以遮天蔽日,迪埃尼斯只是说:“这是一个陌生人……带给我们的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因为如果波斯人遮蔽了阳光,那么我们将在阴暗处战斗。”因为希腊人的这种精神,波斯人不可能轻轻松松取胜。据说在战斗的前两天里,薛西斯曾经有三次因震惊于自己军队遭受的损失而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第三天,为了减轻陆上军队的压力,同时寄希望在海上取得的胜利可以让陆地上的希腊人陷入被包抄的绝望境地,整个波斯舰队从帕加塞湾出动。希腊舰队的三层桨战舰立即迎战,双方展开了持续一整天的激战。在这场名为“月神岬战役”(即阿尔特密西昂战役)的战斗结束时,双方都伤亡惨重。雅典人损失了将近一半的战船,波斯人也遭受重创,以至于“当战斗在日落时分结束时,双方都松了一口气”。在海上第一场重要的战斗打响之时,位于温泉关的斯巴达人已经不堪重负。用现在几乎每一种语言中都有的一个短语来说就是“要塞已丢”。 前一天晚上,希腊叛徒埃菲阿尔特斯(Ephialtes)来到波斯国王的帐中,告诉波斯国王他知道这座山上有一条小路,这条路通往主峰两条主山脊之间的一条狭长的山谷。一旦有一支部队到达那里之后,他们就可以绕到希腊人的后方,轻而易举地包抄希腊人。薛西斯和他的顾问大臣决定派遣“长生军”前往,因为这是一支比其他任何部队都更加纪律严明的部队,而且波斯人无一例外地擅长在山区作战。列奥尼达一直意识到己方有可能被敌人包围,因此派出由1000名福基斯(Phocian)战士组成的盟友部队来镇守这座山。但是,正如希罗多德所说的那样,“波斯人在向山顶进发时发出的声音被山上生长的橡树林掩盖住了,直到他们登上山顶的时候,福基斯人才发现他们;因为当时没有一丝风,行军时脚踏在落下来的树叶上会出现颤动和发出沙沙的响声”。面对波斯人不计其数的箭雨攻击,福基斯人大惊失色,撤退到更高的位置并誓死保卫这个制高点。他们认为自己是波斯人进攻的目标,但是他们大错特错了。波斯人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而是用最快的速度迅速下山。黎明时分,波斯人到达海岸,从侧翼对希腊人进行包抄。 列奥尼达知道决战的时刻已经到来。他让所有的伯罗奔尼撒盟友都撤退,只留下他的王家护卫队和奴隶,以及维奥蒂亚的士兵。后者在北方的家园已经沦陷,可以合理地推断他们将与斯巴达人一起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在这一天,当波斯舰队和希腊舰队在海上的主要战役中鏖战之时,岸上的这一支小型部队已经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 列奥尼达和他的士兵们都知道,在战争开始之前德尔菲神谕就已经提到,如果能阻止敌人入侵他们的祖国,那么必然会有一位斯巴达国王殉国。当列奥尼达在准备发起最后一次进攻时,他很有可能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他的幕僚中有一位预言家叫美吉司提亚斯(Megistias),根据察看祭祀动物的情况,美吉司提亚斯已经预见到所有守卫温泉关要塞的希腊人都难逃一死。虽然列奥尼达已命令他撤退到安全地带,但是他宁愿与国王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 日出时分,薛西斯祭酒之后准备拔营向前进发。他知道,只需要几个小时,“长生军”就会像潮水一般涌来,完成对希腊人的包抄。但是,列奥尼达和他的斯巴达战士并不只会坐以待毙。他们从狭窄的关隘中倾巢出动,冲向敌人铺开的长距离战线。 直到最后一刻,波斯人都对这些希腊人的举动感到十分惊讶,即使在他们当天取得了阶段性胜利的时候,他们也震惊于自己军队的伤亡情况。军队的指挥官被迫用鞭子抽打他们的士兵去抵御希腊人最后发起的疯狂进攻。成千上万的人陷入一片混战:位于前方遭受严重攻击的士兵在面对向前冲锋的希腊盔甲部队时,试图转身逃跑,却被后面的人踩踏在脚下。其他有些人跳入海中溺亡。用希罗多德的话说就是:“死者不计其数。” 最后,希腊人不可避免地以战败告终。列奥尼达本人也陷入绝境,身受重伤;最终希腊士兵设法将他带回原来他们准备决一死战的地方。最后的一个防御点就是在温泉关的“窄脖子”处,一堵墙将这里堵死,希腊军队残部在这里进行了整编。他们奋战到了最后一刻,长矛被折断后就用利剑战斗,利剑没了就用石头战斗,甚至他们赤膊上阵,用牙齿去咬敌人。 从战斗的结果来看,希腊人在温泉关战役中失败了,但是他们获得了精神上的胜利。尽管斯巴达国王和他的斯巴达先遣队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时,整个希腊都感到不寒而栗,但是后来人们注意到波斯国王为他的胜利付出了如此高昂的代价时,他们这种恐惧感则烟消云散。此外,在月神岬海战之后,尽管希腊人遭受重创,但是波斯舰队因丢失了塞皮亚斯角和埃维亚岛东海岸而导致了更严重的损失。希腊人从月神岬经埃夫里普海峡返回雅典。他们的后方是友好的邻邦,他们有时间和设施对船舶进行认真维修。另一方面,波斯人被困在海上,他们的敌人则坚守在海岸上。 此时已是夏末,如果在希腊一直纠缠到冬季,那么这支庞大的军队的供给就是一个大问题。薛西斯和他的指挥官们毁掉了福基斯和埃维亚岛的海岸地区,显然这是一条能让他们通往希腊的路,这一点值得他们自己庆贺一番。但是,他们只赢得了一场代价高昂的战斗,并没有赢得一场战争。 温泉关战役成为一个传奇。这可谓实至名归,尽管在经过分析后,似乎可以在这里更明智地部署军队。或许应该在福基斯后援部队中增加一些斯巴达战士,因为训练有素的斯巴达人不会让他的部下在守夜时因为发现敌情而感到惊恐,也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而让“长生军”轻易地绕过。列奥尼达和他的战士们的墓地上立着一块墓碑,上面刻着一段恰到好处、波澜不惊的墓志铭: 过客啊,告诉斯巴达人: 我们执行了他们的命令,长眠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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