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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梁晓声

 

内容简介:

 

本书是茅盾文学奖获得者梁晓声写给彷徨者的礼物。这是梁晓声的散文精选集,也是先生七十多年人生智慧的总结和心灵独白。

 

书中先生写人间百态的清醒,谈孤独和压力,说成功与完满,话怀旧和喜悦;深邃与优雅相间、严肃与幽默同步、小情愫与大胸怀兼具,字里行间透射出先生对人情世事、学术道德的公正谨严、诙谐有趣的思考,闪耀着启迪人们心智的灿烂光辉。

 

人生皆是这寻常岁月,一个人的人生放在这世间什么都不算,但我们的人生对爱我们的,我们爱的,似暖阳清风,寻常平凡却又不平凡。

 

一本心灵独白,我们既见众生,也见自己;一个自在的灵魂,分享人生最好的状态——是保持真实,保持清醒,保持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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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母

一九四九年九月二十二日,我出生在哈尔滨市安平街一个人家众多的大院里,我的家是一间半低矮的苏式房屋。邻院是苏联侨民的教堂,经常举行各种宗教仪式,我从小听惯了教堂的钟声。

父亲目不识丁,祖父也目不识丁。原籍山东省荣城温泉寨村。上溯十八代乃至二十八代、三十八代,尽是文盲,尽是穷苦农民。

父亲十几岁时,因生活所迫,随村人“闯关东”来到了哈尔滨。

他是我们家族史上的第一个工人,建筑工人。他转折了我们这一梁姓家族的成分。我在小说《父亲》中,用两万余纪实性的文字,为他这个中国农民出身的“工人阶级”立了一篇小传。从转折的意义讲,他是我们家族史上的一座丰碑。

父亲对我走上文学道路从未施加过任何有益的影响,不仅因为他是文盲,也因为从一九五六年起,我七岁的时候,他便离开哈尔滨建设大西北去了。从此每隔两三年他才回家与我们团聚一次,我下乡以后,与父亲团聚一次更不易了。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是反对我们几个孩子看“闲书”的。见我们捧着一本什么小说看,他就生气。看“闲书”是他这位父亲无法忍受的“坏毛病”。父亲常因母亲给我们钱买“闲书”而对母亲大发其火。家里穷,父亲一个人挣钱养家糊口,也真难为他。每一分钱都是他用汗水换来的。父亲的工资仅够勉强维持一个市民家庭最低水平的生活。

母亲也是文盲。外祖父去读过几年私塾,是东北某农村解放前农民称为“识文断字”的人,故而同是文盲,母亲与父亲不大一样。父亲是个崇尚力气的文盲,母亲是个崇尚文化的文盲。崇尚相左,对我们几个孩子寄托的希望也便截然对立。父亲希望我们将来都能靠力气吃饭,母亲希望我们将来都能成为靠文化自立于社会的人。父亲的教育方式是严厉的训斥和惩罚,父亲是将“过日子”的每一样大大小小的东西都看得很贵重的。母亲的教育方式堪称真正的教育,她注重人格、品德、礼貌和学习方面。值得庆幸的是,父亲常年在大西北,我们从小接受的是母亲的教育。母亲的教育至今仍对我为人处世深有影响。

母亲从外祖父那里知道许多书中的人物和故事,而且听过一些旧戏,乐于将书中或戏中的人物和故事讲给我们。母亲年轻时记忆强,什么戏剧什么故事,只要听过一遍,就能详细记住。有些戏中的台词唱段,几乎能只字不差地复述。母亲善于讲故事,讲时带有很浓的个人感情色彩。我从五六岁开始,就从母亲口中听到过“包公传”“济公传”“杨家将”“岳家将”“侠女十三妹”的故事。母亲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善良的女人大多喜欢悲剧。母亲尤其愿意尤其善于讲悲剧故事“秦香莲”“风波亭”“杨业碰碑”“赵氏孤儿”“陈州放粮”“王宝钏困守寒窑”“三勘蝴蝶梦”“钓金龟”“牛郎织女”“天仙配”“水漫金山寺”“劈山救母”“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母亲边讲边落泪,我们边听边落泪。

我于今在创作中追求悲剧情节、悲剧色彩,不能自已地在字里行间流溢浓重的主观感情色彩,可能正是由于小时候听母亲带着她浓重的主观感情色彩讲了许多悲剧故事的结果。我认为,文学对于一个作家儿童时代的心灵所形成的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对一个作家在某一时期或某一阶段的创作风格起着“先天”的、潜意识的作用。

母亲在我们小时候给我们讲故事,当然绝非想要把我们都培养成为作家。而且仅靠听故事,一个儿童也不可能直接走上文学道路。

我们所住的那个大院,人家多,孩子也多。我们穷,因为穷而在那个大院中受着种种歧视。父亲远在大西北,因为家中没有一个男人而受着种种欺辱。我们是那个市民大院中的人下人。母亲用故事将我们吸引在而不是囚禁在家中,免得我们在大院里受欺辱或惹是生非,同时用故事排遣她自己内心深处的种种愁苦。

这样的情形至今仍常常浮现在我眼前:电灯垂得很低,母亲一边在灯下给我们缝补衣服,一边用凄婉的语调讲着她那些凄婉的故事。我们几个孩子,趴在被窝里,露出脑袋,瞪大眼睛凝神谛听,讲到可悲处,母亲与我们唏嘘一片。

如果谁认为一个人没有导师就不可能走上文学道路的话,那么我的回答是——我的第一位导师,是母亲。我始终认为这是我的幸运。

我的小学

我永远忘不了这样一件事:某年冬天,市里要来一个卫生检查团到我们学校检查卫生,班主任老师吩咐两名同学把守在教室门外,个人卫生不合格的学生,不准进入教室。我是不许进入教室的几个学生之一。我和两名把守在教室门外的学生吵了起来,结果他们从教员室请来了班主任老师。

班主任老师上下打量着我,冷起脸问:“你为什么今天还要穿这么脏的衣服来上学?”

我说:“我的衣服昨天刚刚洗过。”

“洗过了还这么脏?”老师指点着我衣襟上的污迹。

我说:“那是油点子,洗不掉的。”

老师生气了:“回家去换一件衣服。”

我说:“我就这一件上学的衣服。”

我说的是实话。

老师认为我顶撞了她,更加生气了,又看我的双手,说:“回家叫你妈把你两手的皴用砖头蹭干净了再来上学!”接着像扒乱草堆一样乱扒我的头发,“瞧你这满头虮子,像撒了一脑袋大米!叫人恶心!回家去吧!这几天别来上学了,检查过后再来上学!”

我的双手,上学前用肥皂反复洗过,用砖头蹭也未必能蹭干净。而手的生皴,不是我所愿意的。我每天要洗菜,淘米,刷锅,刷碗。家里的破屋子四处透风,连水缸在屋内都结冰,我的手上怎么不生皴?不卫生是很羞耻的,这我也懂,但卫生需要起码的“为了活着”的条件,这一点我的班主任老师便不懂了。阴暗的,夏天潮湿冬天寒冷的,像地窖一样的一间小屋,破炕上每晚拥挤着大小五口人,四壁和天棚每天起码要掉下三斤土,炉子每天起码要向狭窄的空间飞扬四两灰尘……母亲每天早起晚归去干临时工,根本没有精力照料我们几个孩子,如果我的衣服居然还干干净净,手上没皴头上没有虮子,那倒真是咄咄怪事了!我当时没看过《西行漫记》,否则一定会顶撞一句:“毛主席当年在延安住窑洞时还当着斯诺的面捉虱子呢!”

我认为,对于身为教师者,最不应该的,便是以贫富来区别对待学生。我的班主任老师嫌贫爱富。我的同学中的区长、公社书记、工厂厂长、医院院长们的儿女,他们都并非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有的甚至经常上课吃零食、打架,班主任老师却从未严肃地批评过他们一次。

对班主任老师尖酸刻薄的训斥,我只有含侮忍辱而已。

我两眼涌出泪水,转身就走。

这一幕却被语文老师看到了。

她说:“梁绍生,你别走,跟我来。”扯住我的一只手,将我带到教员室。

她让我放下书包,坐在一把椅子上,又说:“你的头发也够长了,该理一理了,我给你理吧!”说着就离开了办公室。

学校后勤科有一套理发工具,是专为男教师们互相理发用的。我知道她准是取那套理发工具去了。

可是我心里却不想再继续上学了。因为穷,太穷,我在学校里感到一点尊严也没有。而一个孩子需要尊严,正像需要母爱一样。我是全班唯一的一个免费生。免费对一个小学生来说是精神上的压力和心理上的负担。“你是免费生,你对得起党吗?”哪怕无意识地犯了算不得什么错误的错误,我也会遭到班主任老师这一类冷言冷语的训斥。我早听够了!

语文老师走出教员室,我便拿起书包逃离了学校。

我一直跑出校园,跑着回家。

“梁绍生,你别跑,别跑呀!小心被汽车撞了呀!”

我听到了语文老师的呼喊。她追出了校园,在人行道上跑着追我。

我还是跑,她紧追。

“梁绍生,你别跑了,你要把老师累坏呀!”

我终于不忍心地站住了。

她跑到我跟前,已气喘吁吁。

她说:“你不想上学啦?”

我说:“是的。”

她说:“你才小学四年级,学这点文化将来够干什么用?”

我说:“我宁肯和我爸爸一样将来靠力气吃饭,也不在学校里忍受委屈了!”

她说:“你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小学四年级的文化,将来也当不了一个好工人!”我说:“那我就当一个不好的工人!”

她说:“那你将来就会恨你的母校,恨母校所有的老师,尤其会恨我。因为我没能规劝你继续上学!”

我说:“我不会恨您的。”

她说:“那我自己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我满心间自卑、委屈、羞耻和不平,哇的一声哭了。

她抚摸着我的头,低声说:“别哭,跟老师回学校吧,啊?我知道你们家里生活很穷困,这不是你的过错,没有什么值得自卑和羞耻的。你要使同学们看得起你,每一位老师都喜爱你,今后就得努力学习才是啊!”

我只好顺从地跟她回到了学校。

如今想起这件事,我仍觉后怕。没有我这位小学语文老师,依着我从父亲的秉性中继承下来的那种九头牛拉不动的倔犟劲儿,很可能连我母亲也奈何不得我,当真从小学四年级就弃学了。那么今天我既不可能成为作家,也必然像我的那位小学语文老师说的那样——当不了一个好工人。

一位会讲故事的母亲和从小的穷困生活,是造成我这样一个作家的先决因素。狄更斯说过:穷困对于一般人是种不幸,但对于作家也许是种幸运。的确,对我来说,穷困并不仅仅意味着童年生活的不遂人愿。它促使我早熟,促使我从童年起就开始怀疑生活,思考生活,认识生活,介入生活。虽然我曾千百次地诅咒过穷困,因穷困感到过极大的自卑和羞耻。

我发现自己也具有讲故事的“才能”,是在小学二年级。认识字了,语文课本成了我最早阅读的书籍,新课本发下来未过多久,我就先自通读一遍了。当时课文中的生字,标有拼音,读起来并不难。

一天,我坐在教室外的楼梯台阶上正聚精会神地看语文课本,教语文课的女老师走上楼,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书?”我立刻站起,规规矩矩地回答:“语文课本。”老师又问:“哪一课?”我说:“下堂您要讲的新课——小山羊看家。”

“这篇课文你觉得有意思吗?”

“有意思。”

“看过几遍了?”

“两遍。”

“能讲下来吗?”

我犹豫了一下,回答:“能。”

上课后,老师把我叫起,对同学们说:“这一堂讲第六课——小山羊看家。下面请梁绍生同学先把这一篇课文讲述给我们听。”

我的名字本叫梁绍生,梁晓声是我后来自己改的名字。当时兴起过一阵改名的时髦风,我在一张辞去班级“勤务员”职务的声明中首次署了现在的名字——梁晓声。

我被老师叫起后,开始有些发慌,半天不敢开口。

老师鼓励我:“别紧张,能讲述到哪里,就讲述到哪里。”

我在老师的鼓励下,终于开口讲了:“山羊妈妈有四个孩子,一天,山羊的妈妈要离开家……”

当我讲完后,老师说:“你讲得很好,坐下吧!”看得出,老师心里很高兴。

全班同学都很惊异,对我十分羡慕。

一个穷困人家的孩子,他没有任何值得自我炫耀的地方,当他的某一方面“才能”当众得以显示,并且被羡慕,并且受到夸奖,他心里自然充满骄傲。

以后,语文老师每讲新课,总是提前几天告诉我,嘱我认真阅读,到讲那一堂新课时,照例先把我叫起,让我首先讲述给同学们听。

我们的语文老师,是一位主张教学方法灵活的老师。她需要我这样一名学生,喜爱我这样一名学生。因为我的存在,使她在我们这个班讲的语文课生动活泼了许多。而我也同样需要这样一位老师,因为是她给予了我在全班同学面前显示自己讲故事“才能”的机会。而这样的机会当时对我是重要的,使我幼小的意识中也有一种骄傲存在着,满足着我匮乏的虚荣心。后来,老师的这一语文教学方法,在全校推广了开来,引起区和市教育局领导同志的兴趣,先后到我们班听过课。从小学二年级至小学六年级,我和我的语文老师一直配合得很默契。她喜爱我,我尊敬她。小学毕业后,我还回母校看望过她几次。

她不但是我的小学语文老师,还是我小学母校的少先队辅导员老师。她在同学们中组织起了全市小学校的第一个“故事小组”和第一个“小记者委员会”。我小学时不是个好学生,经常逃学,不参加校外学习小组,除了语文成绩较好,算术、音乐、体育都仅是个“中等”生,直到五年级才入队。还是在我这位语文老师的多次力争下有幸戴上了红领巾,也是在我这位语文老师的力争下才成为“故事小组”和“小记者委员会”的成员。对此我的班主任老师很有意见,认为她所偏爱的是一个坏学生。我逃学并非因为我不爱学习。那时母亲天不亮就上班去了,哥哥已上中学,是校团委副书记兼学生会主席,也跟母亲一样,早晨离家,晚上才归,全日制,就苦了我。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我得给他们做饭吃,收拾屋子和担水,他们还常常哭着哀求我在家陪他们。将六岁、四岁、二岁的小弟小妹撇在家里,我常常于心不忍,便逃学,不参加校外学习小组。班主任老师从来也没有到我家进行过家访,因而不体谅我也就情有可原,认为我是一个坏学生更理所当然。班主任老师不喜欢我,还因为穿在我身上的衣服一向很不体面,不是过于肥大就是过于短小,不仅破,而且脏,衣襟几乎天天带着锅底灰和做饭时弄上的油污。在小学没有一个和我要好过的同学。

语文老师是我小学时期在学校里的唯一的一个朋友。我至今不忘她,永远都难忘。不仅因为她是我小学时期唯一关心过我、喜爱过我的一位老师,不仅因为她给予了我唯一的竖立起自豪感的机会和方式,还因她将我向文学的道路上推进了一步——由听故事到讲故事。

语文老师牵着我的手,重新把我带回了学校,重新带到教员室,让我重新坐在那把椅子上,开始给我理发。

语文教员室里的几位老师百思不得其解地望着她。

一位男老师对她说:“你何苦呢?你又不是他的班主任。曲老师因为这个学生都对你有意见了,你一点不知道?”

她笑笑,什么也未回答。

她一会儿用剪刀剪,一会儿用推子推,将我的头发剪剪推推摆弄了半天,总算“大功告成”。

她歉意地说:“老师没理过发,手太笨,使不好推子也使不好剪刀,大冬天的给你理了个小平头,你可别生老师的气呀!”

教员室没面镜子。我用手一摸,平倒是很平,头发却短得不能再短了。哪里是“小平头”,分明是被剃了一个不彻底的秃头。虮子肯定不存在了,我的自尊心也被剪掉剃平。

我并未生她的气。

随后她又拿起她的脸盆,领我到锅炉房,接了半盆冷水再接半盆热水,兑成一盆温水,给我洗头,洗了三遍。

只有母亲才如此认真地给我洗过头。

我的眼泪一滴滴落在脸盆里。

她给我洗好头,再次把我领回教员室,脱下自己的毛坎肩,套在我身上,遮住了我衣服前襟那片无法洗掉的污迹。她身材娇小,毛坎肩是绿色的,套在我身上尽管不伦不类,却并不显得肥大。

教员室里的另外几位老师,瞅着我和她,一个个摇头不止,忍俊不禁。

她说:“走吧,现在我可以送你回到你们班级去了!”

她带我走进我们班级的教室后,同学们顿时哄笑起来。大冬天的,我竟剃了个秃头,棉衣外还罩了件绿坎肩,模样肯定是太古怪太滑稽了!

她生气了,严厉地喝问我的同学们:“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哄笑一个同学迫不得已的作法是可耻的行为!如果我是你们的班主任,谁再敢哄笑我就把谁赶出教室!”

这话她一定是随口而出的,绝不会有任何针对我的班主任老师的意思。

我看到班主任老师的脸一下子拉长。

班主任老师也对同学们呵斥:“不许笑!这又不是耍猴!”

班主任老师的话,更加使我感到被当众侮辱,而且我听出来了,班主任老师的话中,分明包含着针对语文老师的不满成分。

语文老师听没听出来,我无法知道。我未看出她脸上的表情有什么变化。

她对班主任老师说:“曲老师,就让梁绍生上课吧!”

班主任老师拖长语调回答:“你对他这么尽心尽意,我还有什么话可说?”

市教育局卫生检查团到我们班检查卫生时,没因为我们班有我这样一个剃了秃头,棉袄外套件绿色毛坎肩的学生而贴在我们教室门上一面黄旗或黑旗。他们只是觉得我滑稽古怪,惹他们发笑而已……

从那时起直至我小学毕业,我们班主任老师和语文老师的关系一直不融洽。我知道这一点,我们班级的所有同学也都知道这一点,而这一点似乎完全是由于我这个学生导致的。几年来,我在一位关心我的老师和一位讨厌我的老师之间,处处谨小慎微,循规蹈矩,力不胜任地扮演一架天平上的小砝码的角色。扮演这种角色,对于一个小学生的心理,无异于扭曲,对我以后的性格形成不良影响,使我如今不可救药地成了一个忧郁型的人。

我心中暗暗铭记语文老师对我的教诲,学习努力起来,成绩渐好。

班主任老师却不知为什么对我愈发冷漠无情了。

四年级上学期期末考试,我的语文和算术破天荒地拿了“双百”,而且《中国少年报》选登了我的一篇作文,市广播电台“红领巾”节目也广播了我的一篇作文,还有一篇作文用油墨抄写在儿童电影院的宣传栏上。同学对我刮目相待了,许多老师也对我和蔼可亲了。

校长在全校师生大会上表扬了我的语文老师,充分肯定了在我这个一度被视为坏学生的转变和进步过程中,她所付出的种种心血,号召全校老师向她那样对每一个学生树立起高度的责任感。

班主任老师对我冷漠无情到视而不见的地步。她教算术。在她讲课时,连扫也不扫我一眼了。她提问或者叫同学在黑板上解答算术题时,无论我将手举得多高,都无法引起她的注意。

一天,在她的课堂上,同学们做题,她坐在讲课桌前批改作业本。教室里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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