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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意] 伊塔洛·卡尔维诺

 

内容简介

 

化身为帕洛马尔的卡尔维诺,将他对世界的最后沉思,掩映在叙述中,穿透了人生的全部经验,小说出版一年后,因卡尔维诺溘然长逝而成为绝响。

 

帕洛马尔先生决定今后他要装做已经死了,看看世界没有他时会是什么样。一段时间以来,他发现他与世界的关系不像从前那样了。如果说从前他好像期待过世界给予他什么,世界也好像期待过从他那里得到什么,那么现在他已经记不清他们相互都期待过什么(好事或坏事),也记不清为什么他由于这种期待曾经长期烦躁不安。

 

既然帕洛马尔先生现在已不再要求世界给予他什么,他的心情应该感到轻松,而且应该发觉世界也因此而感到轻松,因为世界已不再需要关心他了。但是,恰恰是希望感到轻松的这种心情使帕洛马尔先生感到不安。

 

帕洛马尔已经从思索自己的死亡转向考虑人类最后的幸存者或者叫做人类的后继者、继承者的灭绝:来自其他星球的探险家在荒芜而凄凉的地球上着陆,解译金字塔石刻上和电子计算机穿好孔的纸带上保存下来的遗迹,于是人类的智慧又复活了,并在宇宙中传播。传播呀,传播,当它的物质基础渐渐耗尽,变成一股热能,或者它的原子凝结成一种不能活动的结构时,人类智慧在宇宙空间中消失的时刻就到来了。

 

帕洛马尔心想:“如果时间也有尽头,那么时间也可以一个瞬间一个瞬间地加以描述,而每一瞬间被描述时都会无限膨胀,变得漫无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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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洛马尔在花园里

1.2.1 乌龟之爱

小院里养着两只乌龟,一公一母。咔嚓,咔嚓,它们的龟甲相撞发出声响,现在正是乌龟发情的季节。帕洛马尔先生因羞于直视,偷偷地窥视着它们。

公龟侧着身子,用力把母龟挤向院内路沿上:母龟仿佛在抵御公龟的进攻,至少是尽量保持不动。公龟个头虽小,但很活跃,或者说很年轻。它多次试图爬到母龟背上去,从后面爬上去,但由于母龟背甲呈倾斜状,每次都滑了下来。

现在它似乎找对位置了,有节奏地用力挤压母龟,它每用力一下就大声喘一口气。母龟的前肢向前平伸,紧紧地贴着地面,因此它的后部便向上翘起。公龟张着嘴,伸着脖子,两只前爪在母龟的背甲上乱抓。龟甲带来的问题是无法抓握,而事实上乌龟的脚爪找不到任何着力点。

现在母龟挣脱了,公龟追逐它。母龟逃跑的速度并不比公龟快,也不像决意要逃开的样子;公龟为了缠住母龟,轻轻地咬母龟的脚爪,而且老是咬那只脚爪,母龟并不还口。只要母龟停下不跑,公龟就往它背上爬。这时母龟向前移动一点,公龟从它背上掉下来,生殖器也磕在了地上。乌龟的生殖器很长,像把钩子,即使龟甲很厚,即使交媾的姿态使它们不能贴近,公龟总还能够着母龟。但是很难说清,公龟发起的攻击成功的有多少,失败的有多少,又有多少是为了玩耍,为了做给人看的。

现在正是夏季,小院子里除了一个角落里还生长着一丛茉莉外,没有其他花木,显得缺乏生机。公龟向母龟求爱就是围着这块小草坪兜圈子,母龟试图钻进茉莉丛里,以为可以躲到里面去(或者是为了使人以为它要躲到里面去)。其实这是让公龟堵住它的最好办法,堵得死死的,没有一点活动余地。现在公龟显然把生殖器插在正确位置上了,它们双双变得一动不动,一声不响。

帕洛马尔先生无法想象,两只乌龟交媾时会有什么感觉。他非常冷淡地望着它们,仿佛望着两部机器:两只带有交媾程序的电子乌龟。如果人体外表长的不是皮而是甲或鳞,爱是什么感觉呢?我们所谓的爱,难道不是我们身体这部机器里的一种程序吗?也许这是一套比较复杂的程序,因为大脑这个存贮器收集我们身上的每一个皮肤细胞和肌肉分子发送来的信息,并把这些信息与来自视觉的和来自想象的脉冲混合起来并加以放大。这两种程序的差别只是参与活动的回路数量多寡罢了。我们身体上的接收器有千百万条连线与思想感情、外界条件和人际关系的电子计算机连接着……爱就是在心灵这部复杂的电子计算机中执行的一个程序。但心灵也是皮肤,是手摸到的皮肤,眼睛看到的皮肤,大脑记忆的皮肤。那些乌龟,它们封闭在没有感觉的龟壳之内,它们的情形怎么样呢?它们缺乏来自感觉的刺激,也许正因此它们走向专注而强烈的心灵生活,从而获得纯粹的理性认识……也许乌龟的爱接受绝对的精神法则的支配,而我们却要受机器的奴役。我们不知道这部机器如何运转,它在运行中可能发生阻塞,也可能失去控制……

难道乌龟比起我们更加了解它们自己吗?交媾十来分钟之后,两副龟甲脱开了,母龟走在前面,公龟走在后面,重新开始围绕草坪兜圈。不过,现在公龟不是跟得那么近。公龟时而用脚爪挠一下母龟的背甲,时而又爬上母龟的背上待一下,但态度并不那么坚决。它们重新回到茉莉丛里,公龟时而去咬一下母龟的脚爪,老是咬那个地方。

帕洛马尔先生有幸在这个飞禽云集、鸟语不断的地方度夏:他仰卧在躺椅上,鸟儿则躲在树杈上为他举行丰富多彩的声乐表演。各种声音时抑时扬,时急时缓,虽无章法却很和谐;任何一种声音都不会在强度或频率上压倒其他声音,相反,它们相互交织,构成一个不是靠和声而是靠轻快与透明维系着的同质的织体。帕洛马尔先生并非在休息,而是在工作,或者说他有幸在这个地方以这种姿态(本来可以成为他绝对休息的地方与姿态)进行工作,说得更确切些,他不幸感到自己不能停止工作,即使酷暑的清凉早晨躺在树阴下他也觉得不应停止工作。他一直工作到暑气降临,直至为数众多的凶猛的昆虫和震耳欲聋的蝉鸣一点一点地侵占了周围的时空,结束了这悦耳声乐的绝对王国。

帕洛马尔先生的听觉对鸟语的注意是很不相同的:他时而将鸟语推向远处,使之成为静谧环境背景的一部分,时而集中注意力区分它,把它分成单个语句,并按其复杂程度将它们顺序归纳成以下几类:单音符啾啾短鸣,一短一长双音符啁哳颤鸣,嘁嘁喳喳短而颤的啭鸣,咕咕哼鸣,一串音符连续的或急起急停式的啭鸣,变调式的婉鸣等等。

帕洛马尔先生只会进行这种比较概括的分类,不像有些人,只要听到一声鸟鸣,就能指出这是什么鸟。他为自己的无知深感内疚。依靠声音直接传授的知识,一旦丢失便不可能重新获得,也不可能重新传承,而人类正在征服的新的知识领域却不能弥补这种损失,因为人们在孩童时代直接依靠敏锐的耳朵和眼睛获得的有关鸟儿鸣唱与飞行的知识,是任何一本书也无法传授的。帕洛马尔先生决不迷信术语与分类的精确性,他宁可不甚准确但始终不渝地去注意声音的抑扬、变化及其组成。现在他也许会做出相反的选择,因为鸟语在他脑海里唤醒的思路,使他觉得他这一生失掉了许多良机。

在各种鸟语之中,乌鸫的啭鸣别具一格,不可能与别的鸟鸣混淆。有两只乌鸫傍晚时飞到这里来,它们一定是一对夫妻,也许去年就是一对,往年也是一对。每天傍晚,帕洛马尔先生都会听到一声双音符的啭鸣,那声音仿佛是什么人来到时发出的信号,他这时总要抬起头来四处搜寻,看看谁在召唤他;但他会立即想起,该是乌鸫飞临的时刻了。他很快就能发现它们在草地上行走。看它们模仿人走路的样子,仿佛它们真正的使命就是做陆地上的双足动物。

乌鸫的啭鸣有个特点,就是像人的口哨声,像这样一个人吹的口哨声:他虽不善于吹口哨,却由于某种充分的理由非要吹口哨不可;他过去从未吹过口哨,这次以后也不想再吹口哨了。这次吹口哨时,他态度坚定、谦恭、和蔼可亲,深信不会引起听哨人的反感。

第一声啭鸣之后又传来第二声啭鸣(仍由那只乌鸫或由它的伴侣),仍然像一个第一次想到吹口哨的人吹的口哨。如果这是两只鸟儿在对话,那么它们在每句话之后都要进行很长时间的思索。它们是在对话呢,还是每只乌鸫仅仅为自己啭鸣,并非为它的同伴?不论它们是在对话还是在为自己啭鸣,这前后两句话是一问一答(对伙伴的回答或者对自己的回答)呢,还是重申同一件事情(如我在这里,我们属于同一物种、同一性别,来自同一故乡)?也许这同一句鸟语的含义在于它是由不同的鸟喙发出的,在于两次发声之间持续的那段沉默。

或者说它们对话是向对方说明“我在这里”,而中间沉默的时间表示“还”的意思,仿佛在说:“我还在这里,我仍然在这里。”如果它们对话的含义不在啭鸣本身而在于中间的停顿,那么停顿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如果乌鸫不是通过啭鸣而是通过沉默互相沟通,那么它们沟通的是什么呢?啭鸣在这种情形下仿佛成了标点符号,成了玩桥牌时的“一”(不叫)、“二”(止叫)。沉默从表面上看都是一样的,其实它可以表达上百个不同的意图;啭鸣当然也有同样的功效。通过沉默讲话或通过啭鸣讲话,都是可能的,问题在于相互理解。也可能它们谁也无法理解谁,因为每只乌鸫都以为自己给自己的啭鸣赋予了某个基本含义,但是这个含义只有它自己才明白;它的伙伴回答它,伙伴的回答却与它刚讲那句话毫无联系。这场对话就好像聋子之间的对话,谈话的内容既无开头又无结尾。

人类的对话是否与鸟儿的对话不同呢?帕洛马尔夫人也在院子里,在给草坪上的婆婆纳浇水。她说:“喏,在那边!”假若她的丈夫正在观察乌鸫,这就是一句多余的话;假若她的丈夫并未观看乌鸫,那么这就是一句令人难以理解的话。她说这句话的目的是,确立她先于丈夫观察乌鸫这种关系,并重申她多次观察后得出的结论:它们必定在此时出现(事实上是她首先发现乌鸫,是她首先向丈夫指出乌鸫的这一习惯)。

“嘘!”帕洛马尔先生说,表面上看似乎是为了制止夫人大声讲话,怕惊着乌鸫(其实这也是无意义的,因为这对乌鸫夫妇现在已经习惯帕洛马尔夫妇的存在与讲话声了),其实是为了抑制夫人的优越感并表明他对乌鸫的关怀远远胜过夫人。

这时帕洛马尔夫人说:“昨天起就干了。”她是指正在浇水的草坪土壤干了。这句话也是多余的。她通过改变话题继续讲话,以向丈夫表明,她与乌鸫的关系比丈夫与乌鸫的关系更加亲密、更加随便。虽然如此,帕洛马尔先生却在夫人的谈话中看到了一幅相安无事的画面,并对她满怀感激之情,因为她的话等于向他证实说,现在没有令人担忧的事,他可以专心从事自己的“工作”(或曰“假装工作”、“超额工作”)。沉默片刻后,帕洛马尔先生也想说句安慰话,告诉妻子他像往日一样正在进行工作(工作之外的工作,工作之余的工作)。为此,他发出一连串叹息,喃喃说:“……不……虽说……又来了不是……一点也没……”这些话加在一起传达的信息也可能是“我很忙”,如果他妻子的最后一句话中隐含着这种指责:“你就不能想到在院子里浇浇水。”

进行这种词语交换要有个前提,即夫妻之间的充分默契,使他们能够不必事事都说出来也能达到互相理解。然而他们两人把这个原则付诸实践的方式却差别很大:帕洛马尔夫人表达自己的思想使用完整的句子,虽说有些句子含沙射影、隐晦难懂(这是为了考验丈夫的联想能力,看看丈夫的想法是否与自己的想法协调一致,他们的想法并不经常合拍);帕洛马尔先生则让他内心的自白发出一些清晰然而相互没有联系的声音,并相信这些声音如不能明确表达一个完整的意思,至少也能勾画出他的某种心情的轮廓。

帕洛马尔夫人拒绝把这些喃喃声当做话语接收。为表明她不参与对话,她低声说道:“嘘!别吓着它们……”她把丈夫理直气壮加给她让她保持肃静的话又还给了丈夫,再次重申她在对乌鸫的关心中占据领先地位。

帕洛马尔夫人为自己又赢得一分后就离开了庭院。两只乌鸫在草坪上啭语,它们一定认为帕洛马尔夫妇间的对话也是它们同类间的啭鸣。帕洛马尔先生想,最好我们也不要讲话,只打呼哨。他认为这个观点前途无量,因为人类行为与其他物种行为之间的差异,一直是不安定的根源。他觉得,人类如果像乌鸫啭鸣一般打呼哨,那么就有可能在人与其他物种之间架起一座桥梁。

如果人类把赋予言语的一切含义都赋予口哨,而且乌鸫也在口哨般的啭鸣中加进未曾尽言但符合自然的东西,那么就完成了消除差异的第一步……消除什么之间的差异呢?消除自然与文化之间的差异?消除沉默与言语之间的差异?帕洛马尔先生总希望沉默包含的内容比言语表达的内容更加丰富。可是,如果万物存在的目的只为了变成语词,如果从天地初开之时起世界上存在的只有语词,那么他如何才能自圆其说呢?帕洛马尔先生已感到惶惑不安了。

他仔细聆听乌鸫的啭鸣,再试着模仿它,尽量忠实地模仿它,然后忧心忡忡地默默等待,仿佛他发出的信息需经仔细辨认。最后传来一声同样的啭鸣。帕洛马尔先生不知道这是给他的答复呢,还是证明他吹的口哨与乌鸫的啭鸣竟如此不同,以致乌鸫根本不屑回答他,好像什么也未曾听到似的继续它们之间的对话?

他继续吹着口哨,继续忐忑不安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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