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新知课系列:艺术与人文的盛宴(全6册)Epub+Pdf+Mobi+Txt+Azw3 下载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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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人类世的遗产寻找我们留给未来的足迹化石》我们遥远的祖先留下了美丽的石器,而人类世这个全新的地质年代会给未来留下些什么?
是环绕地球5000万公里的道路,是因辐射2万年后仍无法居住的土地,是10万年后依然徘徊在大气中的二氧化碳,还是全球海洋中无处不在的5万亿块塑料……本书作者大卫·法里尔为我们揭晓了令人震惊的答案,带领我们开启了一次寻找未来化石的深时之旅。

当1万年甚至1000万年后的人(很可能到时的人类已是与现在完全不同的物种)看到这些足迹,他们会怎样讲述我们的故事。《太空居民人类将如何在无垠宇宙中定居》波罗11号登月50多年后,为什么太空中人类的身影还如此之少?
我们会到达火星吗?
人类如何才能成为一个多星球物种,殖民太阳系并前往其他恒星?
本书将直面这些问题。

对奇迹的渴望会带领我们走很远,但如果我们真的想在新世界定居,则需要工程师、科学家和企业家的筹划。

万杰克向我们介绍了那些规划者,他们正在努力使太空生活成为现实。《二手世界全球旧货市场调查手记》当你把不要的东西放在二手商店,它们会去哪儿?
当你离开这个世界,你留下的东西会经历什么?
我们为什么要持续不断地买买买?
如何构建一个没有冗余的未来?
前彭博社驻上海记者,因《废物星球》而广受赞誉的作家亚当·明特横跨五洲四洋,对全球知名回收公司与旧货市场进行了田野考察式的跟踪采访,探寻二手商品的前世今生,为读者描绘了一幅二手世界的宏观图景。

《浮世恒河印度圣河边的罪恶与救赎》恒河,从喜马拉雅山脉的冰川落入尘世,流经印度北部平原,汇入孟加拉湾。她哺育了古老瑰丽的印度文明,千百年来,吸引着无数取经人、征服者、传教士、学者、画家、诗人,朝圣者……乔治?
布莱克,自传说中的恒河源头“牛嘴”出发,顺流而下,见证了千奇百怪又遵循独特规则运行的浮世风景。

深山中的苦修者向他讲述披头士的灵修逸闻,瑜伽中心老板对如何用宇宙能量赚钱滔滔不绝,制药公司用牛尿研制灵丹妙药,年轻的工程师为治理恒河污染不断奔走,而旃陀罗依然掌握着在河边火化遗体的古老权力……《酒鬼与圣徒在神的土地上干杯》饮酒是一项深受喜爱的习俗,也是一种危险的恶习,甚至在某些宗教中,是一种禁忌,被认为是“一种灵魂的恶疾”。

在广泛游历期间,劳伦斯?
奥斯本见证了世界各国的文化背景下,人们对饮酒的看法,这让他产生了好奇饮酒是文明和头脑清醒的标志吗?
还是恰恰相反?
在放纵与克制之间,酒在不同的社会中究竟落在哪个位置?
本书是一本酒文化主题的游记,对东西方之间根深蒂固的文化冲突、以及饮酒给当今世界带来的惊人影响力提出了一些令人兴奋的见解。

《法老的宝藏莎草纸与西方文明的兴起》在整个人类历史中,我们一直在寻找分享信息的新方法。这种天生的冲动引导我们在岩壁上、棺木上和石板上刻字。

但是,随着莎草纸的出现,记录和传递信息的水平发生了爆炸式提升,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可以在尼罗河两岸——乃至整个文明世界——交换思想。本书旨在探究莎草纸的历史,揭示莎草纸引发的人类革命和开创的文明轨迹!书中,富布赖特学者约翰·高德特研究了书写载体向莎草纸的转变,介绍了古代早期纸张和书籍的历史,讲述了莎草纸如何为书籍制作提供助力,以及如何通过这种方式推动整个世界的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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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试读:

引言 晦暗未来的蛛丝马迹

英格兰东岸正缓缓重归海洋。每年,东安格利亚海岸线浅滩上的悬崖都会在海浪的拍击下后撤将近两米。

这片被季节性风暴所啃噬的土地主要由冰碛构成,它们沉积成形于45万年前,当时的冰原一路延伸至英格兰南部

这段海岸线就如廉价的劣质墙体一般,极易被侵蚀并突然倒塌。1845年的一个晚上,一个农夫在诺福克的黑斯堡(Happisburgh)附近犁了12英亩地后上床休息,准备第二天一早在犁好的土地上播种。

然而当他醒来时,这片土地却消失了。1953年,一场可怕的洪水夺走了300多人的生命,灾后当地建立了海防,但如今早已垮塌。

曾经望不见海岸线的房子如今正挤在海边,业主们焦虑地看着海岸线渐渐逼近,一寸寸吞噬着他们精心打理的花园。偶尔,一幢房子会坠入海中。

脚下的大地似乎带着最后期限,人们踏着的仿佛是借来的时光。

但是,海洋偶尔也会归还一些东西。

2013年5月,春季里的一场暴风雨让黑斯堡泥质的浅滩上暴露出一组远古人类经过的足迹,这是除非洲以外发现的最古老的足迹。

起伏不定的大海带走了朽坏不堪的战后防波堤后面的沙子,露出一段分层的淤泥,其中夹杂着几十个菱形的空隙。

这些凹陷是85万年前一群早期人类留下的足迹化石。

这群先驱正沿着一条古代河流的泥泞河岸前行。足迹大小各异,意味着这群人年龄不同,包括成年人与儿童,他们正向南方进发。

当时,此处是一个河口,布满松树、云杉和桦树,其中夹杂着小片开阔的荒野与草地。从照片上看,这些足迹就仿佛记录了一间狂热舞厅地面上的步伐。

密密麻麻的脚印讲述着日常生活的场景成年人停下来安抚疲惫的孩子,或是回头警惕地平线上的捕食者

有人抬起手臂,可能是指示感兴趣的方向,也可能是轻拍肩膀安抚同伴。

有些脚印保存极其完好,连脚趾的轮廓都根根分明。

这一小群原始人类就这样突然之间从历史中走出来,短暂地踏入现世。他们去时如来时一般匆忙两周不到,海浪便冲刷掉了所有痕迹。

古代留下的印迹,如洞穴、小路和牙印,都被称作足迹化石。

与变成化石的遗骸不同,它们讲述的是生者,而非死者的故事。

虽无实体,它们却见证了已逝生命的体重、步态和生活习惯,讲述着古代生灵的故事。黑斯堡的脚印是一段偶然留下的记忆

他们来自何处,去往何方,我们无从得知。

然而,这些印记却让我们见到了祖先令人着迷的一面,他们的过去轻轻擦过了我们的现在,他们踏入我们的时光,仿佛是在邀请我们踏上一段神秘之旅。即使只看现场照片,也会让人顿生离奇之感,仿佛留下脚印之人才刚刚离去,足迹依然无比新鲜,闪着水光,好像只要走快两步,我们就能追上他们。

与其他早期人类留下的痕迹相比,黑斯堡足迹相对还算年轻。已知最古老的原始人类印迹成形于360万年前,是在位于现坦桑尼亚的恩戈罗恩戈罗(Ngorongoro)保护区的利特里火山灰里发现的。

这些印迹发现于1976年,被称作上新世“第一家庭”,如同弥尔顿笔下的亚当与夏娃,“手牵手,迈着踯躅而缓慢的步伐”向前走去。当遥远的过去来到当下,常常会令人大吃一惊。

利特里足迹被发现的契机,是玛丽·利基(Mary Leakey)带队的一群古人类学家在休息时互扔大象粪,其中一名兴奋的队员摔了一跤,才发现身下是古人类留下的脚印。

然而,最著名的足迹化石,至少是在西方人想象中印象最为深刻的那一个,实际上却从未真实存在过

那天中午,我正朝我的船走去,万分惊讶地发现海岸上有一个人的光脚脚印,在沙里十分显眼我如遭雷击,站在原地,仿佛看见一个人凭空出现又消失一般

我侧耳倾听,四处张望

我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那就是一个脚印,有脚趾、脚跟,脚上的所有结构都完完整整

它是怎么出现在那儿的,我无从得知,也无法想象。

丹尼尔·笛福的《鲁滨孙漂流记》出版于1719年,有时被认为是第一部现代小说。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幕,便是主人公发现了这个孤零零的脚印。

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Robert Louis Stevenson)认为这段情节足以位列文学四大代表性场景,比任何场景都更加“深刻地永远地印在了人们的脑海之中”。星期五那超乎常理的脚印把鲁滨孙吓坏了怎么会只有一只脚印,孤零零地印在本应空无一物的沙滩上?
在荒岛上苦熬了一段孤寂时光后,如今他突然处处都能看见人类的踪迹,“每一丛灌木和每一棵树,每一声遥远的闷响,都仿佛是人类的痕迹”。

星期五脚印和早期人类足迹被发现的故事能够如此激发我们的想象力,是因为我们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忽然间觉得身旁似有隐形人相伴。虽然孤身一人,周围的空气却仿佛贴得更近了,又或是空房间里似乎还留存着刚离开的人的气味。

有人或有物已经离开了这里。

在《荒原》的末节,T. S. 艾略特从沙克尔顿的南极洲远征经历中获取了灵感。当时,远征队队员筋疲力尽,生出幻觉,点人数时总会多数一个。

“当我朝前望那白路,”诗中许许多多不存在实体的视角之一抱怨道,“你身边总有人相伴。”最近有人提出,利特里足迹所记录的场景与最初的理论不符,并非两人并肩而行,而是好几个在不同时期留下的独立足迹恰好叠在了一起。

全新的高分辨率摄像技术显示,还存在第三人的脚印,只是被另外两人的脚印踩得模糊了。第三人似乎更偏好用左脚,而且当时可能受了伤。

无论他们当时正向何处去,后来必定没有原路返回我们没有找到回程的脚印。

当一组足迹从过去走出,另一组也踏进了未来。2013年5月,黑斯堡足迹发现当月,夏威夷莫纳罗亚(Mauna Loa)天文台的气候学家宣布,大气中的二氧化碳浓度在人类史上第一次达到了400ppm[1]。

80万年以来,从淤泥记录下黑斯堡足迹时到19世纪中期,随着地球从冰期转向间冰期,大气二氧化碳浓度一直在180ppm和280ppm之间浮动。二氧化碳浓度上一次超过280ppm,还是在380万年前的上新世中期。

利特里足迹便是在那时留下的,当时,我们最古老的祖先才刚刚开始走上和猿类不同的道路。那个世界与我们所熟悉的世界有许多相似之处各大洲的位置与现在基本一致,其上分布的大部分动植物也与现在种类相同,大陆之间的海洋里游弋着与如今种类一致的鱼群。

然而,当时的海平面比现在要高10米,而全球平均温度则比现在要高3℃。

如果上新世与我们现在所熟悉的世界相似,那么它或许可以用来预测我们世界未来的样子。

一些科学家把上新世中期当作“古实验室”,借以理解若未来气温继续上升,我们将要面对的艰难险阻。

如今的全球平均气温已经比1850年代高1℃,到21世纪中期,这个数字将上升到1.5℃,让我们走到新世界的转折点,而这个新世界与现代人类进化时所居住的世界将截然不同。

如今,干旱、洪水、野火与风暴愈发频现于世界各地,带来了种种致命后果。

然而,如果平均气温上升1.5℃,我们可能需要迅速学会如何在一个无比陌生的星球上生活庄稼不再如以往一样生长,近赤道城市可能变得不宜居住,低地岛屿和国家将沉入海中。或许,在我们踏过界限后,地球上1/5的生态系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还有比这更大的危机这可能导致北极永久冻土发生不可逆的融化,释放出大量温室气体,足以引起灭世之灾,让我们在几个世纪内就回到上新世时期的气候状态。

然而,又一个上新世的来临尚且未成定局。我们的未来仍有其他可能。

即使如此,木已成舟的种种改变所带来的迹象俯拾皆是,遥远未来里的所有子孙后代都能清楚地看见。从工业革命的火炉和第一台内燃机里排出的二氧化碳,虽肉眼不可见,但如今大部分仍在我们头顶循环。

化石燃料燃烧所产生的独特同位素如孢子一般散落在全球,在冰川和湖泊沉积物里层层叠加。即使我们可以立刻彻底不用化石燃料,但我们所产生的二氧化碳所留下的痕迹仍将存续到很久以后。

芝加哥大学的气候学家大卫·彻(David Archer)估计,化石燃料燃烧的碳排放里,有高达1/3的部分将在大气中保留1000年。1万年后,这个比例将下降到10%~15%,然而当人类活动所产生的大气碳排放含量下降到7%左右时将稳定下来,持续将近10万年,从而使下一个冰期推迟。

我们所产生的碳排放物对气候的影响将会持续50万年。

如今,整个大气层都留下了我们行走的痕迹,如同一个广大的地球化学足迹化石,记录着我们所经历的旅行、所消耗的能量。

当我们产生的最后一丝碳排放也从大气层中消失时,那将是人类存续并进化了整整四千代以后的未来。

那时,语言和沟通将会变成我们无法理解的模样

公元102000年的人们的所说所诉、所思所想,他们眼中的艺术与音乐,对今天的我们而言,可能都无法解读。人类的定义可能已经经历了我们所无法想象的改变,但当这些变化逐渐产生,我们的子孙后代与我们渐行渐远之时,就如艾略特诗中那鬼魅般的第三个角色一样,我们将依然伴随在他们左右。

莫纳罗亚的科学家所测量到的大气碳含量的剧烈上升,背后是我们所留下的不计其数的深刻印迹,从我们为寻找燃料或矿物而挖出的一条条地道,到将矿物和燃料从矿井运送到矿泵或工厂的硬化道路网。

辨认我们所留下的碳足迹需要专业知识和设备,但从愈发频繁酷烈的极端气候事件中,我们已经可以窥见种种迹象。

气候变化所造就的全新地貌将默默地成为见证。导致土地干涸的干旱或洪水肆虐的风暴将会留下各自的痕迹,生态系统将会变化或彻底崩溃,海平面上升将使临海城市崩溃失守。

人类制造的碳排放其实大部分并不存在于大气中,而是被海洋吸收,而后者正逐渐酸化、变得温暖。这对于在海洋中生存或依赖其生存的一切都意味着严重的后果。

当意识到黑斯堡和夏威夷的发现之间那神秘的共性时,我既心潮澎湃,又毛骨悚然。

这是因为它们之间相距如此漫长的时光,却拥有如此亲密的相似之处。就像鲁滨孙一般,黑斯堡足迹的“脚趾、脚跟,以及脚上的所有结构都完完整整”,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能走,能怕,能爱,就如同我们一样。

我在想,我们在大气中留下的“足迹”是否也能让后人产生这样的感慨呢?
我们的子孙后代是否也会感受到过去向他们扑面而来,就如黑斯堡足迹被发现时那样,85万年被压缩到了短短几米之内?
他们会不会像鲁滨孙那样,在发现我们仍然阴魂不散地陪伴在他们身边时,心中警钟大作?
足迹已经成了形容人类在世界上留下的痕迹时最常用的比喻之一。我们被敦促着去考虑自己的生活方式在大气中留下的或深或浅的化学痕迹。我们的碳足迹标示着我们有多在意(或多不在意)自己行为的后果。

有时,这个比喻是直截了当的,比如我们所熟知的那句标语,让背包客“只带走照片,只留下足迹”。然而,这句话还有一层隐含的意思足迹是转瞬即逝的,只是一个暂时的痕迹,将很快被风雨抹平。这层含义掩盖了事实,实际上,我们留下的痕迹将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我们的足迹化石将会印刻在这颗星球的地理、化学和演化史中,某些痕迹即使对最遥远的子孙而言,都将依然清晰可辨。在我们回归沉寂多年后,它们将讲述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的生活。

我们只能猜测,多年以后,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会是什么人发现这些痕迹。或许,未来不再有人类,于是无人解读我们的足迹,但我们仍会在此,无处不在,时时刻刻,我们那令人震惊的挥霍浪费将留下足以存续几十万年,甚至几百万年的遗产。

就如黑斯堡足迹一般,那看似转瞬即逝的痕迹昭示着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时空穿梭之旅。我们正将自己化作鬼魂,一路萦绕到最遥远的未来。

我在爱丁堡大学教英语文学。

2013年初,离莫纳罗亚火山科学家做出声明和黑斯堡足迹被发现只有几个月,我正在教一门自然与场景的写作课程。

从那时开始,我和我的学生在春季学期每周聚一次,围在小房间里的白金色油漆板书桌周围。桌子表面的触感不像松木,倒更像塑料。

我们讨论爱德华·托马斯(Edward Thomas)、凯瑟琳·杰米(Kathleen Jamie)和W. G. 塞巴尔德(W. G. Sebald)等作家的作品。房间一侧装满了窗户,窗外是索尔兹伯里(Salisbury)峭壁的风景,细致的粗玄岩悬崖如波浪般起伏,延绵到亚瑟王座山的山脚。

爱丁堡的土地环绕着这座死火山,已超过千年。

我对“深时”[2]的痴迷始于我在索尔兹伯里峭壁掩映下所教授的这门课程。

这峭壁如同庞大轮子的轮毂,既是在爱丁堡寻找方向的定位点,又是这座城市的象征。在环绕悬崖的道路上,朝南能看到彭特兰丘陵那动人心弦的山脊美景,朝西朝北,则是佐治亚风格的新城与福斯湾,再往远处看,便是法夫(Fife)的低矮丘陵。

然而,这片峭壁在历史上占据着更为独特的位置。18世纪,爱丁堡处于苏格兰启蒙运动这场非同寻常、如火如荼的智慧盛事的核心,而这片区域当时还是一片采石场。

一位名叫詹姆斯·哈顿(James Hutton)的乡绅用这片峭壁演示他的理论,声称地底巨大的高热和压力抬升沉积岩,最后形成了山脉。

他发现了一个拳头大的石头,外围的红色火成岩包着颜色较浅、年代远比外层古老的粗玄岩。如今,这块名为“哈顿截面”的样品证明了熔岩侵入较古老的沉积层的现象。哈顿的《地球理论》(Theory of the Earth)于1788年出版,是史上第一部想象了星球形成所需的极度漫长的时光的科学著作。

哈顿的观念与现在的地质学家有所差异他把世界看作一个机器,永无止境地经历着抬升大地的沉积过程和降低大地的侵蚀过程。而现代地质学家认为,地球是由突发事件和可预测的进程共同塑造的,地质灾害,如火山活动的突然增加或彗星撞击,与哈顿所发现的规律周期具有同样的影响力。

实际上,他对后世的贡献是给他人提供了思考的视野。他真正的革新在于彻底改变了我们看待周围世界的方式。

这种视角以沙砾作为衡量单位,需要上亿年的时间,其时光之漫长,超越了此前所有人的想象。

面对“哈顿截面”,人类第一次想象“深时”,然而,这个词却不是哈顿的发明。

奇妙的是,这个词被第一次提及,是对美妙的文字能够流传多久的思考。“一切作品都如播下的种子。

”1832年苏格兰博物学家托马斯·卡莱尔(Thomas Carlyle)在一篇探讨詹姆斯·博斯韦尔(James Boswell)的《塞缪尔·约翰逊传》(The Life of Samuel Johnson)的论文——他在文中推测詹姆斯·博斯韦尔的作品能够流芳百世——中写道“它自行成长、散布、自我播种,在这永无止境的轮回之中”——或重生之中——“它生活着、工作着。

谁来估测它已然生发、正在生发且将持续到深时,不断生发的一切?
”近150年后,这个词由美国散文家约翰·麦克菲(John McPhee)通过《盆地与山脉》(Basin and Range)推向了大众。

这本书讲述的是美国西南部的风景。

就如那激发了哈顿灵感的岩浆,哈顿对“深时”的想象也侵入了他之后的诗人与作家的思想。在丁尼生的《追思》(In Memoriam)中,我们能看到哈顿思想的痕迹(“山脉如同暗影,奔涌变化/从一种形态到另一种”)。在《咏大海》中,济慈想象海洋“涌入千岩万穴”,而雪莱则在《勃朗峰》中将冰蚀的缓慢暴力写作“废墟的浪潮”,创造出“阴森、创痛、四分五裂”的风景。

有些人则认为,宗教信仰所提供的纽带废弛以后,是“深时”所提供的神秘感填补了它所留下的空白。“我们对地球所知甚少,”爱德华·托马斯写道,“何论宇宙

对时间所知甚少,何论永恒。”若没有哈顿对星球漫长年岁的洞见,查尔斯·达尔文可能就无从孕育他的进化论。

在漫长“深时”的视角之中,最坚固的磐石就如蛋壳般脆弱,如流水般自由流淌。

我们从前将这颗星球看作一连串的水槽和龙头,这让我们永远关注当下,却遮蔽了我们也身在水流中的现实。地球漫长的脉动塑造着我们生命的弧光,但要看到这一点,是对我们日常想象力的莫大挑战。

在很大程度上,“深时”是雪莱笔下“那古怪的睡眠,将一切包裹在它深深的永恒之中”。

1944年11月的一天,站在多塞特郡那白垩质地的高地上,爱尔兰作家约翰·斯图尔特·科利斯(John Stewart Collis)试图窥视帷幕的另一侧。“我将思想推着穿过无尽的时间深渊……”后来他写道。

这超越了他能力的极限,但在某一短暂的瞬间,他的记忆中留下了时间展露真容的模样

一次,在大西洋中,我凝望着天边,试着想象那后面的空间。有一瞬间,我真正瞥见了那片空间,以及其后面的另一片空间。

或许,在那一秒,我看见了一亿年的真实模样。

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中,地球那真正古老洪荒的年岁在幻视的力量下展露了一瞬。古希腊修辞学将这种突然爆发的明悟称作enargeia,用来描述讲者超越当下视角的能力亚里士多德写道,enargeia让人们“看见种种事件发生在当下,而不是听到仿佛发生在未来”。

当科利斯试图让心灵之眼触及灰色地平线之后的空间时,看见的便是“深时”的enargeia,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感官倾斜与大西洋的高低起伏同韵。我们也能拥有这样的视角,只要我们耐心且细心地观察,就能像雪莱那样,抓住“遥远世界的一瞥”。

或许,它并没有那么遥远。enargeia所展露的事物并不总是容易面对——诗人爱丽丝·奥斯瓦尔德(Alice Oswald)将这个词翻译为“明亮而无法面对的现实”。

2013年5月达到峰顶后,全球大气中的二氧化碳浓度降至400ppm以下,但这只是暂时的。考虑到气候变化,今天大气中的二氧化碳浓度大约是410ppm,并且以每年2ppm的幅度上升。

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气候学家提出,人类活动使得地球系统的变化比自然速度加快了170倍。根据这一令人毛骨悚然的数据,大自然1000年才能产生的环境变化将会被压缩到58年,还不到人的一辈子。

一些地质学家认为,这一惊人的变化速度意味着现在是行星历史中的一个新阶段。

100多年间,规定地质年代顺序的国际年代地层表都把全新世放在最后,这段气候温和的时期始于11700年前,结束了上一次冰期,与此同时,人类社会开始发展。但在2009年,国际地层委员会委派了一群地质学家、生物学家、大气化学家、极地科学家、海洋科学家、人类学家和地球科学家研究是否应该更新地层表,以反映全新地质时期的发展,即人类世,人类的世代。

人类世工作小组把工作重点放在寻找证据证明地球作为地质化学、沉积过程和生物过程互相影响的系统,已经发生了全面的变化。

他们认为,决定性的证据是这一世代在地层记录中制造了一个明确的新层次。工作小组研究了人类所导致的侵蚀和沉积加速、主要化学物质循环的扰动(碳循环、氮循环和磷循环)、海平面大幅变化的可能性,以及人类活动对全球物种多样性及其分布的影响。

他们调查了从核试验产生的人造放射性同位素到塑料垃圾的一系列合成物质在地层中留下明确信号的可能性。他们的结论是,这些变化和信号不仅已经存在且能够明确观察到,而且已经留下了永久的考古学和地层学记录。

在确定地质年代的分界时,地层学家会寻找符合条件的含有地质年代转换的证据的界址点,它在“深时”的黑暗背景之下闪闪发光。这种界址点有时被称作“金钉子”,并在岩石上嵌入一块青铜牌作为标记。

然而,人类世工作小组所寻找的是永恒的enargeia不是过往世界的残余,而是新世界降临时那令人难以直面的耀眼光辉。地质学是门严谨的学科许多从业者认为,在国际年代地层表里加入一个新类目,应该像在地层中形成新的一层一样耐心。

但2016年,在开普敦举办的国际地质大会上,国际地层委员会的成员几乎一致通过表决,承认人类世已经是确实存在的地层现象,且与20世纪中期爆发性的技术革新和材料消费时间一致。人类世工作小组正在撰写提案,准备正式将人类世定义为全新的地质年代。

哈顿学会了从随处可见的岩石中读出深藏的过往,根据人类世工作小组的说法,我们现在甚至可以从最普通的人造物中读出遥远未来的面貌。人类世的证据在我们身边俯拾皆是,深深地嵌入了我们的生活。

但为了看到这一点,我们必须直面自己所制造的未来那“耀目难当的现实”。

课堂上,峭壁黑沉沉地压在窗外,我们正忙于纸上的词句。整整10周,我和学生交流着彼此对不同作者描述自然界的文字的看法。

我们间接地漫步于苏格兰的沼泽与英格兰的林间,即便只能在虚拟之中感受,也能跟随作者的脚步,从河流的源头一路走到海洋,穿过成片的冬季原野追踪一只猛禽。文学系的学生鲜少郊游,但仿佛是为了强调我们此前的所有旅行都是借了他人之手,在课程的尾声,我们终于走出了教室。

3月的一个周六早晨,我们登上前往丹巴的列车,拜访爱丁堡以东50公里的洛锡安海岸。

从火车站到巴恩斯灯塔来回只有12公里左右,沿路都是低矮多石的海滩。刚开始,徒步的路线是沿着小镇高尔夫球场收拾得十分规矩的植被边缘前行,走在专为行人开拓的细窄道路上。

精心修剪的草坪与岸边堆积的海洋废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绿意突兀地与满地石子的海岸撞在一起。然而,随着最后一个高尔夫球洞逐渐消失于不驯的野草丛中,一片远比先前复杂的景致在眼前浮现出来。

这着实是一片相当实用的景观,被A1公路灰色的分界线钉在一条窄窄的海岸线上,远处来往车流的窸窣轻响与叹息般的海浪交叉相闻。

远处,海滩打了个弯,与高尔夫球场分离开来。那里有一幢现代的水泥建筑,旁边那巨大的露天矿坑是它进食的痕迹。

水泥房子底下是一座年久失修的19世纪窑炉,这是当年人们用挖出来的煤炭和石灰石层层堆积起来,燃烧制造生石灰供附近农夫使用所留下的遗迹。窑炉已是危房,不能进人,用一圈铁丝网围了起来,并围了一圈的警告标志。这场景压在一条石灰石材质的小路上,150年前,窑炉中燃烧的原料正是从此而来。

与黑斯堡足迹一样,这里的大部分化石都是足迹化石。成千上万小小的、弯曲的管状痕迹散落在路面上,仿佛一根根通心粉。有一大片区域满布着几十个浅浅的坑痕,当时的苏格兰地区几乎位于赤道,这里曾是一片石炭纪森林,每个印迹都是一棵树。

有些坑痕里满是煤层底板,在这化石化的湿地土壤中,你仍能看见古代树根的细微痕迹。

就如博物学家亚当·尼科尔森(Adam Nicolson)所说,从地质学的角度看,北欧这片土地仍然处于恢复期,冰期所带来的巨大创伤仍未消散。

冰盖融化后,不列颠群岛一直在缓缓上升,这一过程叫作均衡隆升,就像在人起床后,失去压力的枕头恢复了原本的形状。就像苏格兰高地上那些曾比喜马拉雅山脉更高的山峰被磨蚀成小丘一样,小镇、公路、石灰窑炉和水泥房子都会在时光中消逝,直到被抹平所有痕迹。

但在彻底消失以前,它们将在地球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水泥建筑记录着我们所制造的超高质量的混凝土,也记录了生产它的过程。人类移动土壤已有成千上万年的历史。

据说,如果把迄今为止人类改变地表的所有证据都堆在一起,将堆成一座4千米高、4千米宽、100千米长的山。

然而,到21世纪末,我们在150年间挖矿、建筑和修路时移动的石头和沉积物,总量将相当于人类在此前5000年所移动的量的总和。每年,我们所移动的岩石量都相当于1883年喀拉喀托(Krakatoa)火山大喷发的18000倍。

至今,人类已经浇筑了将近5000亿吨的混凝土,足够在地球表面每平方米铺一层1公斤重的壳,其中一半的量都是在过去20年间产生的。

石灰石路以南几英里,坐落着托内斯核电站(Torness Nuclear Power Station)。未来,这座建筑所残留的所有痕迹,可能只剩下一片被辐射过的土地。然而,它所制造的废料,即使只算运行的前30多年间所产生的量,都将在全球留下痕迹。

托内斯所处理的铀大部分来自澳大利亚,包括南澳奥林匹克坝这样的地下矿场,或是北领地兰杰(Ranger)这样的露天矿场,那是一个巨大的坑洞,如印加城市一般筑成阶梯状,上千万吨岩石从这里被运走。现在,托内斯用完的核燃料会被送往坎布里亚的塞拉菲尔德。这是英国最大的核设施,与核废料一起被送来这里的,还有全国80%的高放射性废物。

核电站1950年代开始运行后所积攒的几千立方米废料现在依然储存在露天的混凝土储存池里。在2014年媒体曝光的照片上,有海鸥在池中洗澡。那些最古老的实验室,有些现已废弃,无人知晓里头存放着什么种类的致命材料,数量又有多少。

现在,塞拉菲尔德接收的大部分废料都会经过无害化处理,但还会剩下大概3%难以处理的残余。由于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这些废料将在1200℃下与液态玻璃混合。冷却后,混合物将玻璃化,形成一块块辐射性玻璃。

塞拉菲尔德存放的玻璃化废料装满了6000个钢制集装箱,就如一个个巨大的有毒白糖块。里头塞满的苦涩物质在几千年里都能置人于死地许久以后,当我们已经变成虚无缥缈的传说时,这些物质仍然能够伤害到那时的人们。

这片海滩上还有些更普通的东西,它们同样能留存到遥远得令人惊讶的未来。

出游时,我们都会打包午餐,其中很多都是铝箔或塑料薄膜包裹的三明治。我们勤勤恳恳地收好垃圾,扔到最近的垃圾桶里。

最后,爱丁堡家庭的绝大部分垃圾都会来到这片海滩的不远处,被扔在一座黏土和塑料建造的垃圾填埋场里。大部分现代填埋场都是这样建造的,隔绝空气和水,避免有毒物质渗入地下水,相当于把里头填埋的东西包成了木乃伊。1970年代,人类学家威廉·拉什杰(William Rathje)对填埋场的内部情况产生了兴趣。

他花了20年挖掘亚利桑那州图森市的垃圾场,找到了20年前的热狗、25年前完好得还能上架售卖的卷心菜,他还找到了一罐1980年代中期的鳄梨酱,旁边一起被埋的还有一份1967年的报纸,但那罐果酱看上去完全能吃。如果食物都能在20世纪中期的填埋场保存十几年,那现代填埋场里那些更耐久的材料,比如塑料和铝箔,必然能保存更长时间。

20世纪中期至今,我们制造了5亿吨的铝箔,这些铝箔足以将整个美国包裹起来。

每年,几百万吨塑料进入海洋,其中大部分会沉积到海床上,堆进沉积物里,变成地质层里的一个层级,成为永恒,直到高热和高压把它们变回石油,或者抬升隆起,然后被侵蚀。

这些过程需要几千万年才能完成。连我们三明治里的东西都能够讲述自己的故事。

每年,60亿只鸡被宰杀供人类食用

未来,化石化的鸡骨头将会遍布每一片大陆,作为地质学记录中人类食欲入侵的证据。这些最为普通、最为熟悉的事物,都有可能成为新的化石,将人类世的隐私展现眼前。

我们将坐火车返回爱丁堡。我们虽然离开了这片海滩,但它将记住我们。

在本书中,我试着探索在遥远的未来,我们将以什么样的方式被铭记。

人类调整地表和改变生态系统已有几千年之久,但自工业革命以来,我们(主要在北半球)造成了种种改变,使用了更加耐用的材料,改变发生的速度远超从前,同时,又有了种种发明。

这一切所留下的印记将会超过人类在过去所生产的一切。在搜寻未来化石时,我将目光投向了空气、海洋和岩石,从南极洲中心的一小块冰,到芬兰基岩下深藏的放射性废料的坟墓。

我挑出那些最能抵挡时间冲刷的事物,研究它们可能经历的种种变化一个巨型城市如何变成地层中一层薄薄的混凝土、钢铁和玻璃的混合物

环绕地球的长达5000万公里的公路跨越千里,为我们的城市输送材料,它们未来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我还关注材料本身的故事,比如眼下正在全球海洋中四处流动的5万亿块塑料。

然而,我也在搜寻那些可能丢失的事物。随着生物多样性受损,寂静本身将成为信号,空白也是一种痕迹。

漂白的珊瑚礁,正如我在澳大利亚看见的那些,将成为纪念这些损失的碑石

海洋死区,正如我在波罗的海所见的广袤缺氧水体,同样也是一种纪念碑。冰芯记录了惊人的气候历史信息,包括人类活动所造成的种种变化,然而随着冰层融化,这些信息也会随之损失,同时,冰层的流失将会在行星档案中写下新的一笔。

还有像核废料这样危险而耐久的材料,我们

想象未来的化石,意味着看到人类世这耀眼而令人难以忍受的现实究竟揭示了什么

意味着以地质学家的目光看待一个城市,从工程师的角度考虑核废料的无害化问题

意味着去了解一块塑料垃圾背后的化学故事,去倾听崩溃的生态系统里那不断回荡的寂静之声。

然而,这也让我一次又一次地回到我与学生说过的那些关键因素上叙述、虚构、形象与隐喻。

我想发掘那个我们离开后的世界,以及在那个世界里生活的人们将会如何看待我们。本书所讲述的是将在我们手中存活下来的一切,为此,我们既需要诗人,也需要古生物学家。

在故事中,我们能够看到世界如今的模样,也能看到其他可能的样子

艺术能帮助我们想象自己与极远的未来之间是多么近。

我们已经知道,人类世关乎整个世界,但无须上下求索,就能找到它的证据。

未来的化石就在我们身边,在家中、在公司,甚至在我们体内。因此,我的旅程就从爱丁堡开始,虽然途经许多极其遥远之处,但这条路总是一次次回到被我视同家园的北海。

探索途中,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悉尼一所大学做访问学者。这几乎是离苏格兰最远的地方,与我所熟悉的北国地域截然不同。有时,我不得不寻找特定地区,以进一步理解它们在未来足迹的行程中所扮演的角色为了弄清城市如何变成化石,我去了上海,一座拥有2400万人口的城市,它被自己的巨大重量压沉,在不到100年间就沉降逾2米。

然而,最令我感到震惊的是,未来化石几乎无处不在。我们的当下已经塞满了能够存续到遥远未来的各种物品。读到这一句时,你身边也很有可能围满了未来可能形成足迹化石的物品和材料。

在随我踏上旅途前,请你从书页上抬起眼睛,想象一下,你身边的物品,笔记本电脑的塑料外壳和里头的钛金属零件,或是旁边那个咖啡杯,即使只剩下石头上的一个印子,也将会存在千百万年。

未来化石不只是一个遥远的可能性,只需交给地质过程去耐心成就,或是留给降生在未来的一代代人。

每天,它们都成百上千次地触及我们的生活,只要我们愿意,就能从中看见自己的现在,以及自己本可能成为的样子。

我们已经以一种发人深省的方式彻底改变了这个星球上支撑生命的系统。最脆弱的事物将受到最大的影响,而未来子孙要为此付出的代价,我们还无从计算。

未来化石就是我们的遗产,是我们左右历史如何铭记我们的机会。它们将会记录,面对明确的未来威胁,我们究竟是要毫无顾忌,一意孤行,还是要认真对待,改弦易辙?
我们的足迹将向未来揭示我们曾经如何生活,透露我们所珍惜或忽视的事物、我们所踏足的旅程,以及我们所选定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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